孫綽軍老先生就是小提琴領域的風向標。他說誰好,那就是真的好,不摻雜任何私心。
眾人漸漸回過味來,看向沈塵的眼神逐漸耐人尋味。
靳老太太看了一眼沈塵,替他答道:“沈塵,沈家那個二兒子。”
孫綽軍在嘴裡念叨了幾遍,讚許道:“你的演奏十分出色,我很喜歡。你也是江源音樂學院畢業的?”
沈塵垂眸:“是。”
孫綽軍連連點頭:“有學生如此,是學校之幸啊。”
他的話,一下把沈塵抬到了更高的高度。
眾人看向他的眼神更加震驚了。
人最怕對比。
前後兩個反差鮮明的例子在這,不管之前劉琦表現再怎麼優秀,此刻在沈塵麵前也是不夠看了。
有些同齡人酸酸的:“沈塵花錢了?”
“那不可能,誰能買得動孫老啊。”
“到底是誰在說沈塵是音樂白癡啊,這是白癡的話,乾脆我們都叫智障吧。”
“我記得劉琦得過全國大賽二等獎吧。那沈塵比他還厲害,這得是什麼實力?國家級的?”
劉琦羞愧得頭都不敢抬。
孫綽軍撐著拐杖往前點了點,“真是好久沒聽到這麼滿意的音樂了,你天賦頗高,拉起琴來有一種執著的瘋狂,剛一看到,倒是讓我想到我年輕的時候了,看得出來你很熱愛它。”
沈塵沉默了。
愛好與否,他從未想過這些。
自出生起他就這樣做了,他也隻能這樣做。
孫綽軍大笑著,示意助理把名片遞給沈塵,看向沈塵的眼裡滿是讚賞,“借著老朋友的光,今日有緣聽到這麼優美的音樂,也算咱們緣分一場。這是我名片,日後有什麼問題,儘可以來找我。”
周圍人的眼神變得熱烈了,孫綽軍的地位高不僅因為他的音樂造詣,更是因為他極高的社會地位,在哪個領域都能說得上話。
居然就這麼把聯係方式給了沈塵?
他們連求都求不到。
沈塵雙手接過,珍重地把名片收進了衣服口袋,神情自若,“謝謝。”
孫綽軍打量他,這孩子,不驕不躁,竟是比他年輕時更勝一籌!
靳老太太臉上也掛著慈祥的笑意,看著沈塵的視線頭一次這麼友善,“我這個老朋友啊對音樂挑剔得很,當年收徒弟的時候都沒今日這麼快樂。沈家還真是不一般,出了這麼個人物。”
其他人跟著笑,心裡卻都是一個想法:下一季度新項目的合作機會,沈家是勝券在握了。
各懷心思,待靳老太太走後,人們笑著互相寒暄,話裡話外卻一直在聊剛才的盛況。
劉琦大腦一片空白,周圍質疑的話繞著圈直擊他的內心,他雙目通紅。
劉琦父親拿著酒杯走過,恨鐵不成鋼,“廢物,花功夫給彆人做嫁衣,我們劉家怎麼生得出你這種智商的兒子。”
劉琦麵色慘白,“爸,我……”
父親咬牙切齒,轉身就走,“我可沒有你這種兒子。”
劉琦慘白著臉,衝向在沈邢幫助下已經下了台的沈塵,“你這回開心了?”
沈塵停下輪椅,想了想,“並沒有。”
“你少裝大尾巴狼,”劉琦冷哼,“終於壓了我一頭的感覺很爽吧,也是,畢竟你過去就是個白癡,連我的腿毛都比不過。”
“你這樣會很滿意?”沈塵審視一般看他,不解,“既然技不如人,為何不回去苦練技藝,反而要以挖苦彆人來為自己挽尊。說實話,這種行為很愚蠢,也很浪費時間。”
劉琦啞然,“你!你懂個屁!你就是個殘廢!”
“我是不懂,” 沈塵點頭,“所以丟臉的不是我。”
“你!一定哪裡有什麼貓膩!短短幾年,進步不可能這麼大。難不成你之前都是在藏拙?為什麼?為了讓我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