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正常師徒(2 / 2)

遂禾一僵,驟然回神:“師尊?”

祁柏神色專注,正低著頭撥弄她拿劍的手。

祁柏的手骨節分明,泛著冷白,指腹和虎口都帶有一層薄繭,刮著她汗毛微立。

加上他的體溫比她寒涼很多,王湛婉常說她的手溫暖乾燥,乍一碰上祁柏冰涼的手掌,更是渾身不自在。

“怎麼了,師尊?”她想要自然地把手抽出來,卻發現他握得很緊,隻能作罷。

“手受傷了,”他擰起眉頭,臉色並不好看,“虎口都震裂了,為什麼不說。”

遂禾眨了眨眼睛,垂眸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虎口已經滲出了一道血痕,她方才沉浸在勘破劍招的快意裡,竟然忽略了虎口傳來的疼痛。

“這麼大的口子,你不怕疼嗎?”祁柏神色充滿不讚同。

“嘶,好疼。”遂禾倒吸一口涼氣。

祁柏看了半晌,開始從乾坤袋中翻找,很快就翻出一罐藥膏,藥膏甫一打開,便散發出濃厚的草藥香氣。

“忍著些。”

下一刻,藥膏敷上傷口,劇烈的刺痛從手掌一直傳遞到四肢。

遂禾再次倒吸一口涼氣,這次沒有作秀的成分,是真心實意的疼。

“師尊,輕點啊。”

她疼得想縮手,祁柏拿著藥膏,臉上頭一次流露出茫然無措。

“很疼嗎?”

當然疼,那藥似乎有殺毒的效用,觸碰傷口完全是加重傷勢,尤其是祁柏手上沒有輕重,用力按壓在傷口,密密麻麻的,比刀劍直接劃入血肉要磨人得多。

遂禾認真看他,似是而非地說:“師尊,我很怕疼,要不我自己來吧。”

祁柏沉默看著她的虎口,傷口在敷藥時因為遂禾的閃躲,血蹭得到處都是,看上去比上藥前更加猙獰。

他抿了下唇,固執道:“我會輕一些,這次不會那麼疼了,藥是宗門中頂級藥修配製的,立竿見影,很快就好了。”

說罷,藥膏上身,遂禾齜牙咧嘴。

“劍、劍尊?”

不遠處傳來青年試探的聲音,兩人同時轉頭,見是表情瞠目結舌的陸青。

陸青睜大眼睛看著這對新上任的師徒,他的視角隻看見兩人執手相看,宛如一對璧人。

“陸青,何事?”祁柏仍抓住遂禾的手,他不喜人無故上濁清峰,擾他清淨,陸青也向來有分寸,不是不能耽擱的要緊事,絕不會來煩他。

陸青好半晌才把目光從兩人交疊的袖口上移開:“劍尊,萬清尊者傳信回來了,諸位長老和尊者已到正清殿,等您議事。”

祁柏聽後,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他低頭把整罐藥膏交到遂禾左手上。

“藥一天一換,三天就能痊愈,之後幾日我不在濁清峰,”他頓了下,本想命陸青為遂禾上藥,但話到嘴邊,他沒來由覺得不妥,便改口說,“你自己若不方便上藥,就去山腳下尋個女修幫你。”

遂禾無奈提醒:“隻是一隻手而已,我可以自己上藥,師尊放心吧。”

祁柏抿唇,沒再說什麼,握緊溯寒劍,捏個縮地成寸的訣向山外走。

旁觀的陸青目瞪口呆,喃喃道:“師妹,你和劍尊方才在做什麼。”

遂禾扭頭看他,舉了舉滲著血的右手示意:“虎口受傷,師尊為我上藥,怎麼了?”

“沒、沒什麼。”陸青小雞啄米般搖頭,心道劍尊風清朗月,師妹乖巧恭謙,多麼正常的一對師徒,他不應該因為上靈界師徒戀盛行,就以齷齪的思想去揣測劍尊和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