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逼問(1 / 2)

高大頎長的人影直直衝著遂禾倒來,遂禾瞪大眼睛,整個人都在驚愕之中,下意識伸手去抱人。

但她顯然低估了祁柏的重量,最後人是被她抱在懷裡,她也被重量壓得徑直摔在漢白玉地板上。

碰!

溯寒劍應聲掉在地上,卻一反活潑常態,沒有跳起來報複遂禾不說,甚至像一件沒有靈氣的死物,直挺挺躺在地上。

遂禾倒吸一口冷氣,隻覺得自己的尾椎骨都要被摔斷了。

這簡直是直擊靈魂的痛!

她無聲地齜牙咧嘴,半晌才緩過勁。

她擦了把冷汗,低頭推了推懷中劍修,“師尊!師尊?”

見懷中人沒有反應,她忍不住動了動身形,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撇嘴,“壓死我了。”

話音才落,她的手腕悄然一緊。

借著微弱晃動的燭火,她終於看見祁柏格外蒼白的麵容,那張漂亮但常年冷淡的臉上,此刻布滿細密的冷汗,骨節分明的手指帶著細微冷意,不自覺握緊幾分。

遂禾眉梢微挑,低聲說:“師尊受傷了,我去找個醫修來看看吧。”

寂靜的宮殿裡,她聽見他微弱的喘息,等了良久才聽到他略顯寒涼的聲音:“我沒事,不可讓人知曉。”

兩人軀體相貼,遂禾逐漸感覺自己腹部的衣衫被什麼打濕,手摸過去,一手的黏膩濕滑。

遂禾愣住:“你流了很多血。”

“左邊偏殿書櫃一層,有療傷的藥散,幫我上藥。”他聲音微啞。

遂禾打量著他的神色,他的臉蒼白如雪,儘顯疲態,一雙眼睛半闔著,斜飛入鬢的眉毛時不時蹙在一起,仿佛被張緊的強弩之末。

她看著看著,仗著燭火昏暗,祁柏神色昏沉,她饒有興致地眯起眼。

幾乎沒想太多,她的手瞬間反握住他的手腕

他的手腕不算粗,是她剛剛好能握住的程度,她攥著他兩隻手腕,微一用力。

兩人姿勢瞬間翻轉。

她將人按在大殿的階梯上,似是察覺到背後的痛處,他擰了下眉,神色有一瞬的清明。

“你做什麼。”他語氣有些冷硬,晃動的瞳孔流露出幾分錯愕。

“師尊,你傷得很重,一直壓著傷口,隻會越來越嚴重。”她和緩語氣解釋,手又撫上他的傷口,又是一手的血。

祁柏不著痕跡悶哼一聲,沒說話。

遂禾借著燭火,看清手上的鮮紅:“沒有毒,是誰傷的你?”

話問出口時,她心中就隱約有了答案。

祁柏擰眉,直覺眼下兩人之間氛圍古怪,但他大腦昏沉,竟將這古怪給忽略過去,隻是固執地重複:“去拿藥。”

“是妖王對嗎,那妖王隻是逃匿,實力仍舊強橫,所以師尊才會急於遮掩消息,還是說,師尊擔心自己受傷後地位不穩。”遂禾散發思維式的猜測,“看來正清宗也不是完全聽命師尊。”

“遂禾,”他有些惱了,啞聲斥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遂禾卻沒有被他紙老虎式的責備嚇到,她甚至變本加厲,壓著他手腕的力道加重,貼近他幾分,望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聲音溫和,語氣強硬,“我是在擔心你,你的傷很重,我不確定傷上有沒有毒,冒然上藥或許會害了你。”

她盯著他,見他勉力睜眼,便毫不猶豫對上他的眼睛,施壓道:“祁柏,是誰傷了你。”

兩人對視許久,或許是傷得太重,祁柏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先移開視線。

“隻是些小傷,妖王傷得更重,但學過遁地的秘法,一時不慎才讓他跑了。”

他沒有回答是誰傷的他,但言語之中默認了遂禾的猜測。

遂禾垂眸,緩緩鬆開了對他的桎梏:“方才是徒弟冒犯,師尊不要介懷。”

祁柏躺在地上,看著天花板沒說話,瞳孔微有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