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上藥(1 / 2)

兩人擦身而過時,程頌冷聲叫住她:“站住。”

遂禾麵不改色轉身,衝他作揖:“師叔祖有何吩咐。”

“有一陣子沒見,你修為幾何?”他上下打量她半晌,“這麼久也不見突破。”

程頌比起祁柏,要冷血古板得多,這樣的人實在沒有什麼虛以為蛇的價值,遂禾原本打算敷衍兩句離開。

倏然,遂禾瞳孔驟縮,臉色微變。

眨眼功夫,程頌的掌風已經襲至她麵前。

遂禾眸子微眯,出於修者的本能,掌心蘊集靈力正麵抵抗。

金丹自然對不過大乘,儘管程頌的大乘修為並不算穩當,且有意收著力道,遂禾還是被擊得連退數步,唇角溢出鮮血。

“毫無長進,廢物。”

遂禾麵上心平氣和,語氣溫順:“是,師叔祖說的是,弟子天資愚鈍,日後定會多加修習,一定在三百歲前元嬰,不給師叔祖丟臉。”

她今年二百九十八歲,倘若證道成功,厚積薄發,彆說元嬰,分神甚至大乘都不是問題。

程頌在宗門中雖然慣愛擺架子,倚老賣老,但陸青和她說過,程頌天資並不見多好,多是天材地寶或劍走偏鋒,堆上去的大乘,程頌三百歲時,也隻是個金丹而已。

遂禾語氣溫和,但話裡含沙射影的意思程頌如何不明白,他臉上的厭惡不喜更深一層。

他今日和宗門中的大乘女長老比試,隻三回合就輸給對方,本就覺得沒臉,一口氣憋了許久,本以為能撒在遂禾身上,誰能想到遂禾也是個渾身帶刺的。

程頌大怒,正要發落她。

隻是不等程頌開口說話,兩人身側的草叢忽然劇烈的抖動起來。

兩人皆是一愣,半驚半疑地看過去。

隻見沈非書頂著一頭草籽塵灰,沒什麼形象地伸起懶腰。

遂禾看清是他,眉心一跳,深覺自己今日出門沒看黃曆。

程頌則粗眉倒豎:“你怎麼在這裡。”

沈非書顯然不怕他,聞言嗆道:“正清宗我哪裡去不得。”

他背靠老宗主,自是哪裡都去得。

沈非書一雙狐狸眼掃過程頌,又落在遂禾身上,眯了下眼,臉色有些不好看:“又是你。”

遂禾眼觀鼻,鼻觀心,麵不改色道:“見過小師叔。”

沈非書嗤笑一聲,沒理她,而是衝著程頌道:“怎麼,在哪裡受了氣,轉頭拿小輩撒起來了?你們這些老東西,也就這點本事了。”

“沈非書!我是你長輩!”程頌臉色大變,冷道。

“哪裡來的長輩,各峰之間互不乾涉,你連給普通弟子講經論道都不願,我們就是想叫你一聲也不能啊。”沈非書翻了個白眼,說話毫不客氣。

沈非書是老宗主的親傳弟子,所學都是老宗主手把手教出來的,和程頌這個便宜師叔並沒有師徒之情。

沈非書如此說,大多是指程頌狗拿耗子,為遂禾出頭的意味已經不言而喻。

遂禾略感詫異地打量他。

他仿佛察覺到她的注視,耳根下的脖子紅了一片。

“沈非書,你就非要和這女人胡搞在一起嗎!”程頌怒道。

“彆說得那麼難聽。”沈非書昂頭道:“我要收她為徒,什麼叫胡搞。”

程頌被氣得差點梗過去,他手指指著沈非書抖了好半會兒,陰狠道:“是宗主不問世事,讓你這豎子的性子野了,等師兄出關,看他怎麼收拾你。”

他冷著臉陰森森看兩人半晌,最後視線從含笑看他的遂禾身上移開,拂袖離開。

等程頌的身影在拐角處消失,沈非書盯著遂禾唇下血跡,語氣不算太好地說:“喂,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