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若他願意放棄,她可以既……(2 / 2)

風麒氣喘呼呼趴在一處岩石上,逃跑靈器是難得一見的寶物,可惜隻能用一次,他囤了許久都舍不得用,最後還是葬在祁柏手上。

他惱怒地用肉墊拍了下石頭,悔不當初要背黑鍋招惹祁柏,若沒有祁柏他就不會遇上遂禾那煞神,到現在連壓箱底的保命靈器也沒有了。

風麒兀自鬱悶了好一會兒,忽然感覺眼前一空,原來是用以隱匿雷劫的匿雷罩失效了。

風麒眉頭緊縮,抬眼看著黑壓壓經久不散的雲,烏黑的雲波詭雲譎,偶有驚雷落下。

風麒神色緊繃起來,不應該啊,那匿雷罩是地階上品法器,用來藏匿金丹渡劫的雷雲完全不在話下。

觀遂禾的雷劫卻還有好半晌才能停歇,且根本不是金丹該有的規模!

風麒若有所思,好奇心起,先設下結界防止有修士闖入,順便又忍著浪費靈力的肉痛,在山洞外加了層結界防止那條魚跑出來,而後越入劫雲籠罩的中心地帶。

遂禾的靈體就禁錮在雷雲中央,風麒選了個視野好的地方暗戳戳窺探,借著偶爾閃過的電光,終於窺見了遂禾所在。

“這是!”風麒看到劫雲中閃動的身形,驚得幾乎跳起,忍不住呢喃,“原來是這樣。”

有風麒大妖設下的結界護持,始終沒有修士自討沒趣接近這裡,如龍蛟盤踞的烏雲接連幾個時辰後逐漸散去。

遂禾從尚未消散的雲霧中緩緩步出,她慢條斯理抬眼,神色閒適自得,眸光在正午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風麒對上她的目光,再次驚訝起來:“是分神期,竟然接連跨過兩個大因果,你——”

遂禾捋了把額前淩亂的墨發,語氣中有著如魚得水的快意:“秘境之中靈氣充足,我才能堪堪摸到分神的邊緣。”

祁柏忽然情動,大乘期溢散出的水靈力充斥四周,加上她積年累月在體內聚集的靈力早就飽和,竟讓她連跨兩階,有了和正清宗叫板的少許機會。

要知道沈非書依仗宗門資源,無節製的堆砌修為,也才是分神。

雷劫之下,遂禾衣衫襤褸,她從乾坤袋中取出換洗衣物披上,裸露的腳踝踩在草地上,步伐輕盈,十足十的妖女意味。

風麒看了半晌,忍不住撇了下嘴,慢吞吞移開目光。

“這次護法你做的不錯。”遂禾獎賞般摸了摸它的腦袋。

風麒冷笑:“我可是妖王,由我護法,怎麼可能出差池。”

“是嗎?”遂禾揚了下眉稍,“你沒有擅離職守?”

風麒順著她的目光瞟向不遠處的山洞,心虛一瞬,理不直氣也壯地說:“當然,用妖不疑,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祁柏醒了嗎?”

“……醒了。”風麒訥訥。

聽見遂禾一聲嗤笑,他又忍不住說:“他瘋得不行,又和我有仇,我不和他硬碰硬,這幾日便不露麵了。”

遂禾不為難他:“可以,我放你回妖族幾天,但一月初,我一定要在正清宗見到你,否則後果你知道,彆耍小心思,我若不測,第一件事就是毀掉契約。”

主仆契約一旦被毀,奴仆一方頃刻消弭天地。

風麒磨了磨犬牙,道:“你還真是多疑,我妖族的確有堆積的要務需要處理,你既放我回去,我也會守諾在下個月趕回來。”

“我不在你身邊,你可彆死了。”

風麒深深看遂禾一眼,轉瞬化為一道青影消失。

風麒走後,遂禾遊刃有餘的唇角緩緩繃直,神色沉冷下來。

分神修為,足以她繼承大半族群傳承,所謂的血祭證道之法亦在其中,血祭更像是一種禁術,要在天下靈氣最為充沛之所,靈石布陣,而後以鮫人血,鮫人命換醒天道,和天道建立連接,證道者心術正則一步登天,心術不正則魂消天地。

話說回來,能狠心犧牲他人性命的人,有幾個敢說自己坦坦蕩蕩無愧天地。

血祭是禁術,其中有不少門道,比如陣法一旦開啟,鮫人不死不可關閉,證道之日是證道雙方其中一人的生辰時效果最佳。

正清宗集天地氣運為一身,是最好的證道地點,而下個月,恰好就是祁柏的生辰。

她若是程頌,在知道她沒那麼快突破的情況下,定然勒令祁柏在下個月施行血祭。

若祁柏執意,她和他的師徒之情,也就到下個月為止了。

遂禾在山洞門口站定良久,手緊緊拽住從洞口上方垂落的藤蔓,凸起的青筋透出幾分掙紮。

上靈界的修者不爭即亡,若是祁柏執意證道,她不能手軟。

但想到祁柏在宗門時的真心維護,想到秘境中纏綿時,鮫人尾在清潭掀起的陣陣漣漪。

她慢慢鬆開手中藤蔓,冷眼看著其無力掉落。

若他願意放棄。

遂禾神色沉沉,若祁柏放棄,她可以既往不咎,日後兩人因果不欠,她便抽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