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那你繼續。”(2 / 2)

“不放又怎樣?不然,你換他?”

楚絨沒再給垃圾開口的機會,直接扇了一巴掌過去。

人都說斷掌打人比較疼,看來確實不錯。

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楚絨又對著他□□踢了一腳。

一聲痛叫響徹天際,高個男捂著□□來回轉圈。

另一聲巨響又傳來,是門鎖被砸的聲音。

楚絨舒了一口氣,指著門口,淡然道:“有人來了。”

一聲接著一聲磚頭與鐵鎖碰撞的聲音。

那兩個男生手忙腳亂地掩蓋現場痕跡,將所有的膠帶碎布都藏入口袋。

高個男生惡狠狠地指著楚絨,話裡有幾分顫抖,“你夠狠,但是今天的事要是被第六個人知道,看我不弄死你。”

他的另一隻還沒拿上來,額頭上的青筋凸地像崎嶇的山脈,卻又難看至極。

楚絨走向還被封住嘴的男生,“忘了這個。”

她撕下膠帶,動作算不上輕柔,“你叫什麼名字?”

“王東。”回答她的聲音很沙沉。

“很好聽的名字。”楚絨將撕下的膠帶貼到王東的手背上。

“楚絨!”蘇堯向楚絨跑來,還穿著運動服,額頭上都是汗珠。

楚絨看了一眼另外站著的三個人,他們正朝與蘇堯相對的方向走,眼裡含著警告。

高個男生做了個摸嘴唇的動作,又用摸嘴唇的手指向楚絨的腿。

“你沒事吧?”蘇堯握住楚絨的雙肩,擔憂地四處查看她身上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先彆說話。”楚絨拍了拍他的手臂以做安撫。

待那三道人影消失在拐角,楚絨轉身看向正在把褲腿往下拉的王東。

“王東。”楚絨叫他,“加個聯係方式吧,你剛才的詩朗誦不錯。”

於是,楚絨在蘇堯要掐死人的視線下與王東加了聯係微信。

加完後,她邊打備注邊叫蘇堯,“走吧。”

蘇堯卻半天沒動,他看了楚絨一眼,又看向還坐在椅子上的王東。

他在等楚絨給他一個解釋。

天知道等他看到那條“天台,救我”的消息後,內心是多麼焦灼,比賽都沒參加。剛才砸鎖的時候,那半截磚頭根本不順手,還差點砸到手指。

就這麼被對待嗎?

把他晾在一邊,還在他麵前加了彆的男生微信?

把他當什麼?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

楚絨會很察言觀色,隻是很多時候懶得應付。她知道蘇堯在生氣,可他們之間什麼關係?一場交易而已。總的而言,她不喜歡蘇堯這種人。無非就是錢多燒得慌,以玩弄彆人的自尊為樂。

“醫務室,去嗎?”

她看到了蘇堯食指上的血痕。

蘇堯垂著眸,沒反應。

楚絨歎了一口氣,走過去拉起蘇堯的手。

他的手心很燙,而楚絨自小就體質不算好,手腳偏涼。

雙手相觸的那刻,蘇堯捏了下楚絨的指尖,“手怎麼這麼冷?”

“因為血是冷的。”楚絨想緩解氣氛,就開了這麼一句玩笑話。

但似乎並不好笑,蘇堯還是繃著臉。

走下樓梯的時候,楚絨把錄下的那段視頻給王東發了過去。

她並不想揭發,也不想獲得什麼榮譽褒獎。視頻她沒看,不知道畫麵是否都拍到。多管閒事不是她的風格,隻是那一刻莫名其妙就被觸發了打抱不平的念頭。

王東給了楚絨一種錯覺,竟然在他身上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

或許是多個人。

她把選擇權交給王東。

也該交給他。

不清楚緣由的事,就讓選擇權回到本該掌握它的人的手裡去。

這麼多年,楚絨愈發明白一個道理。

尊重彆人的選擇。

不管是段曉梅,還是段橪,她都強迫自己站在旁觀角度去看待他們。

她不斷告誡自己,不關她的事。等熬過這兩年,就可以自由了。

該爛在土裡的,就爛吧。

蘇堯把楚絨的手牽得很緊,溫度由熱遞冷。

楚絨走了幾步,意識到還在學校裡,被人看見不好,想掙脫出來,而對方卻攥地更加緊。

倆人暗地裡較著勁,一路到醫護室。

“放開。”楚絨又發現了,這人挺無賴。

“不放。”蘇堯心情好了不少,故意拿出那隻被劃傷的手,被包裹上了一層麵紙,潦草而滑稽。

“蘇堯?”有人聲從醫護室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