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規 最美好的歲月應是都與你相關(2 / 2)

糟糕的他 福悅 4709 字 1個月前

一頓飯吃出兩種味道,也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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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小倁白你去坐著,來這乾嘛?”趙依溫一隻手搭一隻手推攘著祝倁白,嗔怪他好端端跑廚房來湊熱鬨。

“哎呀溫姨,我就是順手給你把碗碟遞過來,吃了你那麼多好吃的菜菜可不得勤快些?”

“瞧瞧這小嘴甜的!”趙依溫騰出那隻沒粘水的手,捏上他的臉如實感歎,“不怪芩萍天天念叨你,瞧著就夠讓人開心,我也是喜歡的不得了。”

祝倁白順著她的話說,“溫姨你一直這麼累,會不會感慨多個兒媳就享福了啊?”

這話問得巧,趙依溫竟失了往日的靈巧勁,遲來的鈍感,一下一下擊打著她的心房。

趙依溫逐字逐句溢著悵,搭著話說,“不會啊,兒孫自有兒孫福,我要什麼享這個福啊。”她鬆了祝倁白的臉頰肉,轉身刷起盤子嗟籲,“家裡前前後後請了那麼多保姆,你看那倆祖宗何時滿意過了?”

“媽!”夏和澗處理了桌上一些菜,少有的不耐放,這會過來自覺挽上衣袖。

“老媽老媽!”

還沒等趙依溫說句話,夏和洵就喘著粗氣出現,他原是下了一個樓層,忽地想起廚房裡還有垃圾,然後急忙慌跑回來帶上這裡一坨。

趙依溫也不謙讓,脫了護袖就拉過祝倁白,“走走,咱倆去客廳說話去,這活這會兒不有人乾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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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和澗在房間裡來回踱著步,這會瞧像個上了年紀的人,祝倁白默默靠近他拍了拍他後背,“嘿想什麼呢?這麼急躁?”

夏和澗停下,沒出聲安靜看他,祝倁白被盯得毛躁不自覺離他稍遠些。

“你覺得我爺的提議,我要聽嗎?”

夏和澗本來沒把這事放心上,這會兒覺著祝倁白瞧著有些好玩,不由起了打趣心思。

他一下一下踩著祝倁白腳麵玩兒,臉上露著戲謔,祝倁白心裡更加發毛,像走路上被人莫名扔了一坨屎,惡心得緊。

“你有病……?”

夏和澗扯住祝倁白臂上的衣服,先出聲製止了他即將罵出的話,“年後我想再找個阿姨。”

祝倁白抿唇,瞧瞧這人總在他罵出口之際又正經起來,這該死的被拿捏感。原本握拳的手逐漸放平,最後隻是輕拍在他肩上,“找!沒必要慣著你爺和你爸。”

“是我慣的麼?”夏和澗苦笑,被這個字眼噎了下。

他對夏守發總是有種難言的情感。

早年家裡也是富過的,他甚至做過兩年的闊少爺,雖說那時的他也沒什麼記憶。

夏守發自恃優越,卻仍是栽於自己的手,終是難逃“富不過三代”的命運。突來的狀況,使得夏錦輝和趙依溫不得不東南西北,四處奔波收拾爛攤子。夏守發為此頹廢許久,但從零經驗顧家中卻擔起了照看夏和澗的任務。

“再跑快一點就到家了!”

無數個和祝倁白幼稚比賽奔跑的路上,儘頭都是夏守發站在路口或樓道等他的畫麵。

瞧不慣夏守發的專治,卻又依戀他給予的溫存,這種複雜的情感與趙依溫對夏錦輝的情感有某種類似,但也有區彆開來的地方。

祝倁白點他,“親情呐,打斷骨頭還連著筋。”

夏和澗沉聲辯駁,“親情?那我媽呢?”

明知這種人蠻橫大男子主義極重卻始終不願脫身,難道真要靠著最初的回憶去熬下半輩子?

祝倁白大抵是懂他的,攏過他的肩輕捏夏和澗的上臂,“溫姨有你和你弟弟,也是辛福的了。”

夏和澗盯著自己的腳尖,“哦是嗎?我有的時候真不能理解她,看不透也猜不透。”

祝倁白捏他的力度稍稍大了些,仿佛這樣就可以把他的不愉分散點,夏和澗垂頭迷茫的樣子太過無措,有那麼瞬間祝倁白仿佛被拉回到會彼此嘶聲呐喊抱頭痛哭的過去。

祝倁白說,“大抵是年少於溫姨而言太過驚豔,所以不願放手吧。就好像你我,我見慣了你固有的樣子即便你後期變糟糕了,我想,我還是會記著先前那個好的你吧。”

夏和澗抬頭撫上他的耳朵,輕歎,“祝倁白,你犯規了。”偏過頭瞧著他瞳孔裡越發清晰的自己,笑了出來,“還有我媽那是純傻的做法,我遲早要拆了他倆,要讓我媽知道生活少了我爸會有多美好。”

這麼說著,夏和澗皺眉忽覺哪不夠,補充,“你可不能學我媽。”

祝倁白一把拍掉他的手,滿是嫌棄,“嘖,收收你的爪子。”

夏和澗像個到了深夜網抑雲的慣犯,驀地有感而發,“記得誰說過, ‘太久了,分不清是執念還是愛了’,我媽差不多就是這個狀態。”

祝倁白意外地不想應下他這話,默默低頭自行消化,果然負麵情緒是會互相傳染的,他暗道,“應該離這家夥遠遠的,遠遠的就不會有虛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