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嶽父!(1 / 2)

養嬌嬌 相吾 4041 字 1個月前

嬌嬌嬉笑著躲開,嗔道:“你這多久沒刮了,又長了青茬,弄得我好生癢。”

她的手指點在陸勁唇上的青茬,少年郎血氣方剛,一天要刮三回須,明明睡前剛處理過,到了夜間又蓬勃地冒了出來。

就像少年郎使不完的精力和力氣。

陸勁的唇湊上去,追著嬌嬌的手指,他無聲地將細嫩的玉指含了進去,蜜色的手掌柔捏著奶白的雲團,顏色分明。

嬌嬌趴在他的肩頭,細細喘著。

直到天露蟹殼色,嬌嬌曼妙的身形被晨光淺淺勾出,像是暈開的墨跡,她才忽然吻著陸勁被汗濡濕的鬢邊道:“陸勁,等你可以娶我時,你自然就知道我是誰了。”

這一等,十年光陰彈指而過。

陸勁不是不知道外頭瘋狂傳著他不能人道的傳言,就連上京侯府寄來的物產裡,都憂心忡忡地夾帶著鹿血虎鞭,但陸勁從沒有在乎過那些嘲笑他‘銀/槍蠟頭’的話語。

他隻是靜靜等著嬌嬌願與他坦陳那日。

這日終於到來。

過去十年,燕雲十八州在他手裡被收複,他又花了好幾年精力,將被韃靼馬蹄踏成荒境的城池恢複了繁華,上京的皇帝終於坐不住,發來一道道諭旨,命他回京。

說是慶功敘職,實則是為了解決陸家香火大事。

陸勁心知肚明,卻不動聲色地將諭旨按下。

嬌嬌雖是夢裡人,卻知夢外事,那夜陸勁照舊赴約,自覺除去衣裳,要將她裹到懷裡好好柔弄。

卻不成想夢裡與往日不同,雖仍有重重床帷厚重地遮住床榻,但嬌嬌卻執著一盞無骨紗燈轉過背影來,緩緩回看。

陸勁過去在黑夜裡無數次用唇舌手指描摹嬌嬌的輪廓,但等她活色生香地展露容顏,陸勁還是呆住了。

她滿頭的黑發側挽成辮,從耳側垂落肩頭,露出小巧精致的麵容來,乳白色的肌膚在燭光的照耀下,有種聖潔的美。她的眼眸又圓又亮,望著他時像是凝視獵戶的小母鹿,鼻頭圓巧挺翹,唇瓣紅潤可愛,兩粒酒窩甜得要死。

陸勁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那笑裡的意思是,你怎麼比我想象得還要好看。

他摟住嬌嬌的腰身,一把將她擒抱了起來,嬌嬌舉著紗燈驚呼,未穿鞋襪的一雙玉足在空中蹬了兩下,被陸勁的大掌握住,放在膝蓋上,讓她踩實了。

“嬌嬌,老子的嬌嬌。”陸勁湊上來找她的唇吻她,青年的身材遠比少年時強壯有力,連同他的吻也多了急不可耐的掠奪之意。

嬌嬌被他吻得氣喘籲籲,見他還不肯魘足,忙避開:“陸勁,明日我便不來見你了。”

陸勁的笑僵住了:“為何?”

嬌嬌察覺出他的不可置信與不舍,她輕笑了聲,將臉轉過去,本顯得幼圓的眼眸潤盈無比,浮出勾人的魅色來:“因為該你來找我了。”

上京,朱雀巷,林家三姑娘,林如昭。

林如昭依偎在陸勁懷裡,在他的掌心裡,一筆一劃將她的身份寫給他。

指尖酥麻,落時滾燙,一直烙到陸勁心尖尖去。

林如昭道:“你久居北境,不知上京世故,哪怕登門求娶,也該循序漸進,緩緩謀之。”

陸勁恨不得日夜與她廝守,怎麼肯依?他隻覺林如昭這主意實在磨人。

林如昭嗔道:“你又不認得我,要如何上門求娶?我們兩家私下沒有交際,你忽然求娶,倒無端惹得旁人諸多猜想。”

陸勁不聽,道:“你我十年來顛鸞倒鳳,已是結發夫妻,怎麼就不認得了?嬌嬌,你醒來不記得,老子卻不能真的隻把這十年當場夢。”

“嬌嬌,老子要娶你。老子一刻等不得,就想娶你過門,給老子傳宗接代。”

那夜夢醒,原本對回京之事相當消極的陸勁一改常態,他先寫了封信給陛下,信中著實將自己從頭罵了一遍,直言過去不想娶媳婦的自己當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辜負了陛下一番苦心。

然後他迅速把軍務交割清楚。幸好過去十年,他執掌下的虎師軍紀嚴明,廣納賢才,各司其職,也頗培養出幾個得力乾下,讓他暫且離開這一年半載時,也不妨礙北防之事。

等安排好一切,陸勁終於可以南下進京了。

陸勁率領的虎師奪回了失去數年的故土,一雪本朝之恥,得知他們要回京,自然惹得上京萬人空巷,百姓紛紛上街,夾道歡迎。皇帝更是置下慶功酒宴,一來為犒勞全軍,二來也是存著讓陸勁在眾卿家麵前露個臉,日後好說親之意。

悉心為陸勁盤算的皇帝彼時還不曾想到,陸勁此番回京對某人是虎視眈眈,誌在必得。

二人在勤政殿相見,陸勁與皇帝敘過君臣之誼,又陪著耐心聽皇帝暢憶往昔,痛敘對陸勁爹娘的懷念,終於等要開席之時,皇帝大手一揮,命風塵仆仆的陸勁趕緊回府好生拾掇番,夜間好清爽赴宴。

陸勁忽道:“關於臣的婚事,臣有事要求陛下。”

皇帝詫異地看了眼陸勁,趕忙道:“你可有中意的姑娘了?趕緊說來。”

陸勁的父親陸離是皇帝自幼的伴讀,情誼非常,母親施程霜又是皇帝當年愛而不得的白月光,皇帝待陸勁本就寬厚,加之這對結發夫妻與十六年前紛紛戰死沙場後,陸勁隨之棄筆從戎肅雪失地之恥,也免於皇帝被史官記一筆大過。

如此種種,致使皇帝如今看待陸勁,幾乎與親子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