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賈赦差點沒脫口而出:帥哥你誰啊……(1 / 2)

京城,榮國府東院正房。

賈赦躺在華麗的拔步床上,呆呆的看著床頂,一動也不動,整個人就好似傻掉了一般。

一名做著通房丫環打扮的年輕婦人半坐在床旁的繡墩上,一邊抹著淚,一邊哀哀哭泣,“老爺,您要是有了事,讓奴婢們怎麼辦啊。”

自從二天前,大老爺聽聞二奶奶放印子錢,逼死嚴家一家七口之後,頓時急暈了過去,再醒來之後,便成了這副模樣。

這嚴家雖是慘了點,但誰叫他們家要借印子錢呢,這銀錢還不出來,賣兒鬻女便是,何必要想不開全家自儘呢,一件簡單的小事硬生生被鬨大了,況且這事再怎麼的也合該是二奶奶著急,怎麼反倒是做公公的大老爺嚇傻了呢?

看著傻呼呼的大老爺,再想著自己的姨娘夢,翠雲便悲從中來,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賈赦這一傻,不隻是做為通房丫環的翠雲著急,就連邢夫人都有些慌了。

邢夫人不敢靠近癡傻的大老爺,遠遠的躲在碧紗櫥外,拉著王善保家的問道:“你說老爺這是怎麼了?連著一日一夜動都不動的?還是稟明了老太太,讓老太太請個太醫來給老爺瞧瞧。”

王善保家的有些猶豫道:“太太,要是稟明老太太,老爺這病從何來,太太該怎麼說?”

雖說這是二奶奶放印子錢惹出來的事,要是讓老太太知道了,又是一門子官司,隻怕會平白遭了二奶奶的怨懟。

“呸!”邢夫人不屑的呸了一口,罵道:“她王熙鳳自個惹出來的事,氣病了大老爺,怎麼我還要給她暪著嗎,她配嗎?”

她還沒說王熙鳳呢,人家放印子錢,她也放印子錢,其他人都放的好好的,怎麼就她鬨出了人命,而且還足足七條人命呢,她略想一想就心驚肉跳,也怪不得連大老爺都給氣傻了。

邢夫人越想越氣,她今年才不過三十一歲呢,雖說三十歲上已經是做祖母的年齡了,但這世上老蚌生珠的女人多的是,她還指望生個一兒半女,那知道大老爺竟然傻了!

男人都傻了還怎麼跟她生孩子,一想到這事,邢夫人就恨的牙癢癢的,恨不得剝了王熙鳳的皮出氣。

王善保家的連忙勸道:“太太,這二奶奶算什麼,那值得你為她隱暪呢。”

見邢夫人臉色和緩,王善保家的這才小心翼翼地續道:“可老爺突然病成這樣,老太太少不得怪太太不夠精心,況且晚了這麼久再報,要是二奶奶拿這說事……”

說到此處,邢夫人也不由得臉色微變,顯然是想到了關鍵處。

雖說這源頭是王熙鳳那賤人,可她沒有及時發現,要是王熙鳳那賤人在老太太跟前嚼舌根,說不得又是她遭罪,可見老爺一臉癡呆樣,又怎麼隱暪得住。

邢夫人越想越是頭疼,這臉色也越發難看。

瞧著邢夫人的臉色一時青,一時白的,王善保家的知道邢夫人拿不定主意,也無奈歎氣。

也怪不得邢夫人為難,邢夫人在這東院裡本就是尷尬的存在,老爺不喜,繼子不親,就連兒媳婦也瞧不上她,老爺平時更是不讓邢夫人近身伺候,說是夫妻,卻兩處住著,比外人還外人。

這一次要不是翠雲那小蹄子見老爺當真病的厲害,不敢再暪,說不得大老爺都病的快去了,太太才知道也不一定。

無論如何,賈赦這突如其然的癡病擺著總不是回事,正當邢夫人和王善保家商量著要不要私下尋個大夫來瞧瞧,隻不過就是得花些銀子打點……

一提到銀子,邢夫人驚喘一聲,捂著自個的小心心,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邢夫人是真心痛啊,那一聲驚喘可不是假的,頓時吵的賈赦躺屍不下去了。

賈赦吼道:“吵死了,全都給我出去!”

他先前是在床上躺屍,但可不是真的死了啊,他隻不過是不想理邢夫人等人而已,沒想到這群人倒是越講越大聲,還真把他當成屍體了一般。

他這一吼,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連忙避了出去,不隻是邢夫人跑的快,就連先前乖覺的守在床前的翠雲也嚇的跑了出去,誰不知道大老爺向來脾氣暴躁,性子來了可是會拿鞭子打人的。

幾個人雖然大老爺的妻妾,但往昔也不是沒挨過鞭子,一見大老爺發火,頓時躲了出去,不敢再靠近正房,這下子世界是真清淨了,賈赦也能好好的理理自己現在的情況。

賈赦之所以會躺了一日一夜,倒不是真因為兒媳婦放印子錢鬨出人命,受到了刺激,而是內裡已經換了個芯,雖說外在還是賈赦,但而是靈魂卻是來自於21世紀的曆史學家──賈涉。

賈涉至今仍有幾分摸不著頭緒,他記得他不過就是研究從曹雪芹墓裡挖出來的紅樓殘稿,一時研究的累了,稍微眯了一下,結果再一睜眼,自己就成了紅樓夢裡的賈赦了!

發現自己成了賈赦的時候,賈涉簡直快瘋了,他雖然研究紅學,但並不表示他想要親自來穿越一把,更彆提還穿成了全紅樓裡出了名的好色無行的大老爺!要知道,穿成賈寶玉都比他好啊!至少勝在年輕!

一想到紅樓夢裡明明白白的流放邊疆而死的結局,賈涉便覺得生無可戀,直接躺起屍了,橫豎都是個死,不如選個舒服一點的姿勢。

當然,以上都隻是想想,在躺了一天都躺不回現代之後,賈涉也認了命,死自然是不可能死的,可要如何躲過流放之災,還真的好好琢磨。

總之,賈涉開始認命的想著該如何以賈赦之身好好活下去。(從這之後都以賈赦稱之。)

不得不說,雖然他一直埋怨自己怎麼穿成了賈赦,但也好是穿越成了賈赦,怎麼說也是堂堂的榮國府的大老爺,一句話下去,馬上就有下人給他安排,不但從廚上提來了熱騰騰的熱水,連香皂、毛巾也備上了。

不隻如此,還有二個才剛留頭的小丫環,都用襻膊卷起了袖子,等著伺候他洗漱呢。

賈赦也顧不得會不會讓旁人多想,不客氣的直接把小丫環趕走,雖說他已經有穿成賈赦的覺悟了,但要他在小女孩麵前赤/身/裸/體,這種事情他還是做不到的。

他隨手拿起香皂聞了聞,味兒是檀香味的,並不難聞,試了一下倒是和現代的肥皂差不了許多,至於毛巾嗎……

賈赦仔細摸了摸毛巾上的絨圈,微微的鬆了口氣,這毛巾倒是西洋絨圈毛巾,雖說紅樓夢裡常見西洋舶來品的描述,但就這毛巾的工藝,想來也大致對應上明清之時了。

大致弄清了朝代,賈赦也總算安下了心,雖說紅樓架空,隱喻明清,但總得有些確實的證據,弄清自己身處何朝代才是。

他這一天也不是白躺屍的,至少知道自己身處於大晉朝,眼下當政的正是大晉朝的第三位皇帝──雍和帝,眼下正是雍和三年。

可這大晉朝、雍和帝雲雲,史所未見,天知道對應到那一朝代,但有這毛巾佐證,他大膽猜測自己正好身處於清初之際。

理由很簡單,毛巾這種玩意賣不上太高的價,能夠千裡迢迢從西洋運毛巾過來販售,不是西洋商人吃飽了太閒,便是大晉與西洋之間的往來頻繁,這才讓這類民生用品也漸漸流傳開來。

大晉與西洋之間能往來頻繁的首要條件便是西洋人的海上遠行的能力要強,再則就是大晉朝情況穩定,兩國商人這才有心思做生意,明朝安定之時西洋可沒這絨圈技術,算來算去,眼下的大晉朝大概也就等於清初。

知道了是那一朝代,賈赦心情大定,美美的洗了一個澡之後,便喚了翠雲進來幫他梳頭。

倒不是他不想自己來,隻不過古人的頭發實在太長了,雖然做為曆史學家,大概知道古人的發髻是怎麼梳的,但他可沒有動手過啊,那自己梳頭的能力就像是‘腦子說:我知道了;手卻說:不!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