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子錢 賈赦一再的告誡自己,這不是親……(2 / 2)

賈赦續道:“嚴家一家七口死絕,家裡也失了火,可說死無對證,說不定應天府還在查嚴家的死因,這帖子一送出去,周瑞家的上下嘴皮子一說,明麵上說是讓應天府尹給你消案,但事實上卻是把這案子往你身上推。”

“得!這案子即使不是你放印子錢之故,也成了你放印子錢逼死人命!”

什麼叫不打自招,這就是!

聽懂的賈璉的臉色忽青忽白,王熙鳳也氣的柳眉倒豎,“好個周瑞家的!難道不怕我姑母發賣了她!?”

“嗬。”賈赦冷笑,“你又焉知這不是你姑母做的好事?”

他頓了頓,直接以薛家舉例道:“看看薛家吧!薛蟠就是個好例子!”

一聽到這句話,所有人心中一澟,在正房外偷聽的薛蟠更是恨不得把耳朵貼在房門上,想聽聽自己怎麼就成了最佳例子。

“薛蟠鬨出來的事兒我就不說了。”賈赦淡淡道:“這事也是你姑母用榮國府的帖子解決的。”

“是。”王熙鳳此時難得的收起了先前對賈赦的小瞧之心,猶豫的開口道:“老爺該不會是惱了姑母用榮國府的帖子吧?可薛蟠總歸也是我表弟,這事……”

賈赦抬手製止她,“先不說薛蟠這事的對錯,也不談二太太是否該胡用榮國府的帖子。你可知道你那好姑母是怎麼消案的?”

“呃……”這話倒是真問倒了王熙鳳,她隻知道這案消了,可這案子怎麼消……

一直裝做木頭人的賈璉忍不住說了句,“這重要嗎?”

這重要嗎……!?

賈赦都忍不住翻白眼了,隻能一再的告誡自己,這不是親生的,不能揍!這不是親生的,不能揍!

賈赦冷笑,“金陵府尹判道:‘薛蟠今已得了無名之病,被馮魂追索已死。’薛蟠明明活的好好的,卻說他已死,這叫結案?”

賈璉猶豫了一下,“可為了結案,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也是老爺太計較,不過就是一句判決,說的好似薛蟠真死了一般,害他也跟著緊張了一下,還以為自個見鬼了。

“嗬!”賈赦對賈璉的智商已經完全放棄了,“先不說這馮淵並非當場斷氣,這內裡大有可為,可說是家丁一時失手,直接推到家丁身上,又或者說是馮淵醫治不力而亡,疑心馮家人爭產謀命,賈雨村如此之判,反倒坐實了薛蟠的殺人之罪。”

賈璉還不明其中的差彆,王熙鳳聯想自身,臉色倒是先變了。

先做實了罪名,再幫著消罪,這手法何其相似啊!

賈赦續道:“你彆看這事似乎解決了,但後患無窮,薛家在金陵足足有八房人,薛蟠不過是有幸生在長房,論能力、論手段,壓根壓不住人。

如今他‘死’了,沒法再以薛家家主之身理事,這薛家的生意總該有人接手吧?想來薛姨媽也是不堪其擾,這才上京投靠親戚來了。”

不然官司都了結了,薛姨媽又何苦上京,想來是薛家八房並不是好相與的,這才逼的薛姨媽不得不上京投靠兄姐。

說到此處,賈赦嘖嘖有聲,“我倒是小瞧了王氏,不廢吹灰之力,便把薛家人給玩弄在鼓掌裡,我看這薛家百萬家財,早晚會落到王氏的手裡。”

說起來紅樓原著裡沒詳細描述薛家的情況,但想來最後還是被王夫人蠶食鯨吞了不少,甚至大半都投到了大觀園中,不然以薛家之富,薛寶釵最後也不至於貧困渡日。

聽到此處,賈璉的臉色也變了,夫婦倆人對望一眼,一時間著實後悔後怕,萬沒想到王夫人心思如此狠毒,再一聯想到自己身上的印子錢事,王熙鳳更是嚇白了臉。

賈璉當下跪了下來,求道:“老爺教我!兒子真真沒想到二太太竟然會如此狠毒!”

說到此處,賈璉暗暗咬牙,雖然今日被算計的人不是他,而是王熙鳳,但他跟王熙鳳夫妻一體,算計王熙鳳和算計他有何差彆?更何況王熙鳳仍是王夫人的親侄女都尚且如此,他的話就更不用提了。

再則,要說王夫人對祖上傳下來的爵位沒半點心思,他自個也是不信的,一想到他們夫妻倆人恐怕都被王夫人算計了,賈璉與王熙鳳著實害怕。

不隻賈璉,王熙鳳也嚇的跪下,抽抽咽咽的哭了起來,此時此刻,兩人才真的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比起賈璉夫婦,薛蟠才是真正受到驚嚇之人,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梨香院,一回到院裡,便抱著薛姨媽直哭道:“媽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