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年禮 王大管家道:“賈老太君不妨明……(2 / 2)

她一直不明白元春究竟是犯了什麼事而被逐出宮,百般打聽也始終打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王子騰是四大家族裡數一數二的領頭人,在朝中也有幾分人脈,他竟然狠下心來和王夫人斷絕關係,莫非是因為元春之故?元春犯的事兒有這麼大!?

一瞬間,賈母有些猶豫是否該留下這個孫女兒了。

王大管家笑道:“賈老太君要知道,不妨明日一起來王家宗祠便是。”

這一次為了將王夫人從族譜上劃掉,他家老爺可是認真的,除了榮國府的赦大老爺與寧國府的敬大老爺外,還請了北靜王、鎮國公牛清之孫現襲一等伯牛繼宗、理國公柳彪之孫現襲一等子柳芳作陪。

除了四王八公裡的‘自己人’之外,王子騰還請了應天府尹,應天府尹雖然官職低,離四王八公的等級差一大截,但他做為地方父母官,掌京城一地的戶籍,同時也管理京城一地的地方誌,將王氏從族譜中劃掉,這麼大的事兒,很是值得記錄下來。

由此可見,這一次對於將王氏從族譜中劃掉之事,王子騰可是認真的。

王夫人尖聲道:“王大!你胡說些什麼,這豈是你一個下人敢胡說的事!”

什麼要把她從族譜上劃掉!該劃掉的應該是王何氏那個不下蛋的母雞才是啊!

橫豎都撕破臉了,王大管家也不再給王夫人留麵子,冷笑道:“二太太做了什麼事,難不成自個都忘了嗎?”

害自家嫂子落胎,陷害親侄女擔下放印子錢之罪,甚至還想算計外甥性命以謀奪薛家家產,這一樁樁一件件,也虧得王夫人能做得出來。

王夫人尖聲怒道:“我做了什麼?我做了什麼?”

雖是在驚怒之中,但也隱隱聽出幾分懼意,她自己自知自家事,要說她當真乾乾淨淨的,這自然是不可能的,旁的不說,以往她就沒少算計過薛姨媽,可她自認為自己做的小心,應該不會被兄長發現。

再則,薛姨媽的夫家不過是個小小的皇商,那能和榮國府相比,以兄長之機敏,應該知道該偏向那位才是。

王大管家管理王家多年,見多識廣,一聽王夫人這氣急敗壞的聲音便就知道王夫人心虛,想想自家主母多年的委屈,還有王家因她而絕嗣一事,他越發暗恨王夫人,也懶得與王夫人再說,規矩的向賈老太君行了一個禮,徑自轉身離去。

見王大管家就這樣離去,王夫人急道:“老太太!我二嫂必定是瘋了,你得給我做主啊!”

事到如今,她還是認為是王何氏做的好事。

賈母沒好氣道:“這是你王家事,我怎麼給你做主!”

她不是傻子,從王大管家擺出來的陣仗來看,王家是鐵了心要和榮國府斷親了。

“老太太!”王夫人泣道:“媳婦要是被出族的話,這叫元春和寶玉以後如何自處?”

原本兩個孩子的母親是王家貴女,而如今成了王家棄女,身份天差地遠,以後旁人會怎麼看這兩個孩子?

更叫王夫人害怕的,以她對賈政還有賈母的了解,絕對容不下她這麼一個王家棄女丟人現眼,說不定會直接要了她的命也不定,想到此處,王夫人越發恐懼。

她心下暗恨,認識王何氏這麼多年,今日才知道她竟然如此狠毒無情!

“罷了!”賈母沉吟一下,“明兒我讓老二跟你一起過去,怎麼說王子騰也得給榮國府一點麵子。”

怎麼說王夫人也是榮國府的二太太,要是她真的被王家驅逐出去,丟臉的可不隻王夫人一個,還有他們榮國府。

一聽到賈母會讓賈政也過去了解情況,王夫人這臉頓時就垮了下來,賈政能頂得上什麼用?說句不好聽的,賈政怕是連罵人都不會罵,能頂得上什麼事。

要讓賈政去還不如讓賈赦去呢,至少賈赦這混不吝的,每次跟她要錢買古董、古扇時可是什麼汙言穢語都敢用上,不要臉的緊。

雖是這樣想著,但王夫人還真不好讓賈母叫賈赦過去,一則,雖然不知道王何氏是怎麼說服她二哥的,但她多少也猜到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她可不願意在賈赦麵前丟這個臉,再則,賈赦那性子也不可能幫她。

不過王夫人更不願意讓賈政過去,先不說賈政無用,再則,以賈政的性子,難保他不會突然翻臉休妻。

王夫人委婉道:“夫君是做大事的,況且朝中又事務煩忙,媳婦怎麼好拿這些小事來勞煩夫君,不如讓璉哥兒陪兒媳去一趟便是,璉哥兒腦子靈活,又是我二哥的內侄婿,向來他的話,我二哥好歹會聽上一二。”

怎麼說賈璉也算她養活的,想來必定會幫她。

王夫人話說的在理,賈母對自己的二兒子多少有一點自知之明,雖然她一直認定次子比長子強,但不能否認,這胡攪蠻纏還真非賈政的強項。

賈母讚同道:“也好。”

說著,便讓賴大去通知賈璉一聲,讓他明日陪著王夫人去王家宗祠。沒想到賴大連東院的門都還沒踏進,便被東院的家丁們給趕了出來。

這一次王子騰讓王大管家退還年禮之前可是事先和賈赦打過招呼的,賈赦知道事關重大,他雖然愛看戲,但可不想被牽連進去,成為戲中人,這幾日都讓人緊鎖門戶,賴大壓根沒機會進到東院,就被人趕了回去。

聽到賴大連東院的門都踏不住去,賈母氣惱的冷哼一聲,“古古怪怪,也不知在搞些什麼。”

惱歸惱,賈母隱隱感覺到幾分不安,賈赦此舉,分明是要和榮國府斷絕關係,要是賈赦一人鬨性子也就罷了,和聯想到王子騰這一次也和榮國府斷了親,莫非榮國府當真惹出了什麼禍事而不自知?

“罷!”賈母歎道:“我親自走一趟便是。”

看來,這事還是得她親自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