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塘月猝不及防地親上來的時候，舒禹並沒有覺得驚訝或是羞憤，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但是把他壓在沙發上的少女沒有進一步動作，他平靜地看著她瞪大的眼睛，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六年前那個炎熱的午後，客廳電視放著愛的死去活來的瓊瑤劇，梳著雙馬尾的小女孩學著電視裡的女主角揪著男生的衣領，生疏又沒有耐心地把他亂親了一通，明明自己的臉已經漲得通紅，還要擺出惡霸一樣的姿態衝著麵無表情站在那裡的男生大喊：“你倒是閉眼啊！”

舒禹就這麼平靜地看著她，不禁有點想笑，他抓住少女撐在沙發背上的手腕，輕易地就翻身將兩人的處境徹底逆轉，他看著這張和小時候等比例放大的臉，一樣的無賴行為，還有，依舊小孩子過家家般的親法。

林塘月正欲掙紮著從沙發上起來，就聽見了舒禹毫無感情的聲音：

”我說，大小姐。“

“你怎麼能這麼多年，一點進步都沒有呢。“

林塘月困惑地看了他一眼，轉瞬就想起來他指的是什麼，她抬起腳正準備踹他，而舒禹說完這句話，就毫不戀戰地站起來，撿起掉在地毯上的手機就離開了，她隻能氣憤地站起來，對著他上樓的背影大喊：“你真的，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令人討厭！”

說罷又覺得不甚解氣，也不管樓上的人是不是能夠聽到，又喊了一句：

“你比小時候還讓人討厭！”

“誒，塘月，你答應蒲風眠了？”

孟淼淼拿著英語課本轉過頭來，像往常一樣趁著早自習聊八卦。

林塘月就像沒有聽到一樣，還是邊背單詞邊在草稿紙上拚寫，孟淼淼也不在意冷場，繼續說著她從各個地方聽到的，這個高中的校園八卦。上至校長兒子大學談了戀愛，下至門口的香樟樹上有一個鳥窩。

“哦對了！”她突然一拍腦瓜，像是想起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舒禹和徐佳瑜！”

林塘月正在草稿紙上寫單詞的手一頓，又迅速寫完了最後一個單詞——rhythm，韻律。她放下筆，看著一臉激動的孟淼淼，心情不是很暢快，“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