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過來的解籠人望著已經緊閉的房門,沒有敲門,而是掏出一片錫箔,貼在門旁邊的牆上,瞬間錫箔便融進了牆裡,而那塊地方變得透明,裡麵的畫麵和聲音都清晰地傳到了解籠人這裡。
“阿孝哥哥,她在哭,要不然,你抱抱她?”女孩淒淒切切的求著。
丁孝蟹盯著對麵女孩,以前她很喜歡笑的呀。她明明是個公主,有眾人的愛護,此刻卻那麼傷心。
他還是忍住什麼都沒說,伸出手來,兩手輕輕托起小毯子,終是接過了那團虛無。
可女孩沒有因為他接過了“嬰兒”而停止啜泣。他也騰不出手來安撫,隻好低下頭,用額頭頂住對方的額頭,一如既往的冰冷。
周圍的溫度也降了下來,連解籠人都感到了變化。
“彆哭了,婷婷,都會好起來的。”他微微的搖了搖頭,蹭了蹭對方。
解籠人望著二人如兩隻小獸般依偎著,不禁皺起了眉。
有股說不出的異樣和她沒有抓住線索在腦中轉瞬即逝。
男孩想起了什麼,將懷中的小毯子暫時的放下,伸手從脖子上摘下一樣東西,套在女孩的纖細的脖頸上。柔和的燈光下,他看著對方有些不明所以的神色,帶著不可察覺的、青澀的羞赧,笑了笑,
“玉能辟邪,你戴好了。”
他沒有什麼能夠給到錦衣玉食的公主,除了一直戴在身上的這塊玉。他望著已經轉移至女孩胸前的玉,這些天堆積的負麵情緒消散開來一些,他感到了一些滿足。他腦中浮現出兩個字,“注定”。
對,是注定,冥冥中注定,他會找個機會,送她一樣禮物,這件禮物含著自己的心意。
或許是回應那聲“阿孝哥哥,你們就住我家吧!”,也或許是回應那聲“阿孝哥哥,你彆走”。也或許是回應自己心中埋藏的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女孩止住了哭聲,她輕輕摸著還殘存著男孩體溫的玉,又忍不住攥在手中捏了捏,好似她曾經做過很多次的動作。
在她特彆難過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她習慣性的攥著一件東西,好像也是一塊玉。她混亂的想著。
突然樓下一陣喧嘩,一個粗大豪放的聲音響起。轉而是眾人的寒暄聲和男孩的歡呼聲。
隱約傳來幾聲“爸爸”、“兒子”的呼喚。
而這樣的聲響也驚動了兩個孩子。男孩望向女孩,兩人的臉上都變得蒼白失了血色。他伸出手輕輕摩挲著女孩的臉龐,不禁喃喃自語,
“婷婷,彆怕。”
“哈哈,進新……謝謝你幫我照顧兒子……”
隱約的大嗓門傳導了二樓,女孩仿佛回過神來,一把推開男孩,起身衝了出去……
男孩仿佛也預感到不妙,連忙跟了上去。
最後,是隱藏在暗處的解籠人,緩慢走進光亮之中,她望著空蕩的房間、踢翻在地上的毯子、哪裡有什麼哭聲?
時間怕是不多了,但仿佛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她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