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藍色的霧氣 這就是他們為他挑選的買……(2 / 2)

失敗了一次又一次,膝蓋都痛了起來,呼吸道也火辣辣的疼。

爸媽說,你的身體不可能踢足球,要考慮未來,要上一所好大學。

理智上,你知道爸媽說的是對的,可你也不知道你為什麼非要擠出時間練球,又累又辛苦又沒用。

直到你踢出那道弧線,曾經出現在頂級球星腳下的圓月彎刀,終於也屬於你了。

那一刻,你感受到了簡單而純粹的快樂。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你踢球隻是為了你自己高興,這曾經是你的自我。

“失敗多少次都無所謂,因為成功那一瞬間的快樂,是我想要的。”

你輕聲詢問冰織羊:“那麼,你想要的是什麼呢?”

你的自我是什麼呢?

冰織羊答不上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他隻是覺得,成為世界第一前鋒,父母就會滿意,那就是“冰織羊”存在的意義。

可這是他想要的嗎?

“所以,能不能成為世界第一前鋒,這個問題,隻有你自己才能回答啊,羊。”

“但我需要你成為攻擊性中場,目前。”你覺得氛圍有些沉重,歪了歪頭衝冰織羊笑道,“可以來幫幫我嗎?”

“中場也很有意思的呀,試試嘛,試試又不虧。”

輕快的語調響在空蕩的球場上,冰織羊看看遠處父母的身影:“他們答應了?中場?”

你直覺這個答案會傷害到冰織羊,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委婉地說:“你這個年齡的小球員,位置本來就不是固定的。”

沒有人比冰織羊更清楚他父母對前鋒的執念,選擇最厲害的運動,擔任這項運動裡最厲害的位置,這是他父母夢寐以求的。

冰織羊稍微聯係了一下你前後的話語,就猜出,他父母,怕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豪門未來,“賣”掉了他。

他握住水杯的手指倏地收緊,手背上的青筋繃起。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居然會留戀這樣的父母。

他看向你,這就是他們為他挑選的買主嗎?

隨便吧,怎麼樣都好,反正,父母不會讓他有機會拒絕的。

“既然他們答應了,那就這樣吧,我跟你走。”冰織羊把水杯扔進背包裡,默默收拾東西。

你,你感覺自己好像忽然拿了什麼惡霸劇本,強買強賣什麼的?

“……不是,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不會強迫你的,一切以你的意願為主。”

冰織羊琢磨了下這句話,一切以他的意願為主,他的意願……不是最不重要的東西嗎?

他低頭看著自己敞開拉鏈的背包,裡麵的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是他父母準備好的,和他此刻亂成一團的狀態相比,真是諷刺無比。

他的聲音很低:“我……願意的。”

他沒騙你,至少這個當下,他真的產生了逃離父母的衝動,或許去到東京,他可以獲得片刻喘息。

心理醫生,回去就找一個心理醫生!你在心中把這項計劃放上日程表。

但現在,你朝冰織羊伸出了手:“很高興你的加入,羊。”

雖然是心理半殘版的冰織羊,但是,你終於要有一個靠譜的中場啦!

你忍了忍,覺得應該顧及到冰織羊的心情,不該表現的太開心。可是愉悅怎麼可能藏得住呢?

冰織羊看著你亮晶晶的雙眼,抿了抿唇,躲開你的視線,輕輕握住了你的手。

直到許久之後,冰織羊聽你笑著說起這段過往,他溫柔而無奈地看著你。

往往這個時候,你就不會再繼續欺負他,而是會摸摸他的頭發,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地肯定他:

“能遇見羊真是太好了,我最好的中場指揮官,沒有你我們要怎麼辦啊。”

他偏了下頭,不著痕跡地調整了姿勢,好讓你更方便地揉他的頭發:

“那就讓我在這裡掛靴吧。”

那就讓我一直陪著你吧。

在心愛的俱樂部掛靴,是球員的浪漫;

陪伴心愛的人,則是獨屬於冰織羊的浪漫。

但那都是遙遠的未來,此刻的冰織羊隻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