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溫 這人身邊好像總是充滿了柔軟的東……(2 / 2)

小叔叔 三歎三聲 4420 字 1個月前

厲行看他眼睛都是水汪汪的,明顯感冒得不輕,偏偏當事人自己還不怎麼重視,他實在受不了了,便跑到附近藥店裡去給他買了點藥。

“阿行真懂事,”溫竹一接過藥淚朦朦的眼裡就帶了笑,“還知道給叔叔買藥。”

溫竹一吃了兩粒感冒清又接著做餅,厲行看他那個要錢不要命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這人總是想彆人,也不曉得為自己想一想。

中午溫竹一抽空攤了煎餅吃,還配了放了蝦米的紫菜湯,跟厲行說這兩天彆人還沒開店生意好,要趁機多賺點錢:“晚上再給你做好吃的。”

簡單吃過了,溫竹一又去烘板栗餅,厲行沒法,就跟在後麵幫忙。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他看溫竹一狀態實在不對,上樓取了水銀溫度計來,態度強硬地叫溫竹一張嘴含著。

“小感冒,”溫竹一試圖爭辯,“一會兒吃點藥睡一覺就好了。”

厲行沒理他,掐著時間看了下溫度,37度9。

這下子鐵證如山,溫竹一沒話說了,他性子軟,有的時候隻要彆人態度強硬一些或者軟磨硬泡久了就會妥協。於是他被厲行盯著上樓,外賣平台的狀態也改成休息中。

他還是第一次被小輩管著,還沒什麼睡意的時候就乖乖躺在床上,腦袋上還貼了小孩子的那種退熱貼,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淚汪汪的,眨一下就會掉出眼淚來。

頭暈還是有一些的,溫竹一覺得身上又冷又熱的,他在打寒戰,厲行摸了他額頭卻說燙。

溫竹一有些難受,本來應該還能接到幾單的,自己生病了沒法,晚上也不能給厲行做好吃的。

反倒是厲行煮了一碗餛飩叫他起來吃,是年前就在冰箱裡凍著的小餛飩,加了蔥花和小蝦米,邊邊都沒有煮爛,一個個都很漂亮。

這大大超過他的心理預期,溫竹一吃了一個餛飩想開口,卻被厲行搶了先:“彆誇,基本技能。”

溫竹一哦了一聲,生了病胃口不好,他吃了半碗實在吃不下了,又覺得厲行第一次做飯不能浪費,盯著勺子裡的小餛飩看了半晌要吃進去。

厲行看他越吃越慢:“吃不下就彆吃了,吃了藥早點睡。”

溫竹一確實有些暈,他點點頭重新躺回了被子裡。厲行看他閉上眼睛就端著碗出去了,剩五個餛飩,厲行想也沒想就給吃了。

今天結束早,厲行洗好碗看了下時間還不到五點。

怕沈勁等會又要過來,厲行麻溜地關了店,卷簾門拉得嚴嚴實實,一樓二樓的燈都關了,隻在溫竹一房間拉了窗簾開盞雲朵小夜燈。

溫竹一睡著了,小夜燈的暖光罩著他,特彆溫柔的一片。

這人身邊好像總是充滿了柔軟的東西,落地的蘑菇燈,門邊帶了羽毛的白色捕夢網,他做的老式蛋糕。

甚至包括他自己。

厲行的目光在房間裡逡巡了一圈之後,精準落到溫竹一床頭櫃上的手機上麵,他心裡的惡念兜了個圈,在看到屏幕亮起的一瞬間驅使他將它拿起,然後調到靜音模式。

他眼底無波無瀾,甚至是漠然地看著屏幕上的名字到自動掛斷。

溫竹一的床邊有一塊灰色的小地毯,也不是什麼名貴的皮毛,人工合成的幾十塊錢的小毯子,被他赤著腳踩在上麵無數次。

厲行跪坐在上麵,他盯著溫竹一看了會兒,然後伏在床前闔上了眼。

再醒來已經是晚上8點了,厲行伸手探了探溫竹一額頭的溫度,退熱貼沒起到什麼作用,似乎比之前更燙了,他趕忙爬起來去拿體溫計。

溫竹一該是難受了,他無意識地皺起了眉,臉上也燙得厲害。厲行推了推他:“叔叔、叔叔。”

溫竹一可能是模模糊糊地聽到有人叫,從喉嚨裡溢出輕輕的一聲,眼睛卻沒有睜開。

厲行伸手拍拍他的臉:“張嘴。”

溫竹一秀氣的眉擰得更緊,厲行捏住他的臉迫使他張開,這才把體溫計送了進去,沒過幾秒見他偏了偏腦袋,厲行嘶了聲,上手捏住他的牙。

“彆咬,有毒。”

量個體溫費了好大勁,一看溫度38度半。

這是非得把人弄醒了送到醫院裡去,厲行叫了幾遍溫叔叔,這人眼睛都睜不開,要去掀被子了倒是拚命護著,把被角牢牢地攥在手裡。

厲行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把人拎起來套上毛衣和厚厚的羽絨服。溫竹一皮膚很燙,厲行看到他腳踝上的咬痕都顧不上生氣,給人穿上厚厚的襪子和舒服的藍色小怪獸包跟毛拖。

“阿行,”溫竹一總是後知後覺,生了病更是遲鈍,“……乾什麼。”

“去醫院掛水,”厲行剛才沒找到彆的帽子,就把兔子帽子給溫竹一戴好,蹲下來讓他趴到自己背上,“抱我脖子,彆摔了。”

“不行,你背不動我的,”溫竹一有些慌,“彆,現在很晚了,叔叔吃了藥睡一覺就好了。”

“38度半就是好了?”

厲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都發不出脾氣了:“剛剛用你手機叫了滴滴,人已經在外麵等了。”

溫竹一是個不願給彆人添麻煩的主,一聽司機師傅在外麵等了馬上就同意了。他身上的衣服是厲行的,半大小子個子躥的快,兩隻袖子長得蓋住了他的手,倒是一點都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