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是溫竹一開的車，謝時彥喝了點酒就坐到副駕駛上了，他大概是熱了點，隨手把襯衣的扣子解開了幾顆，露出裡麵小片結實的肌膚來。

精英、皮鞋、雙開門，長相還帶一點點叔味，謝時彥這款在圈裡其實蠻受歡迎的。

知道謝時彥是不懷好意的，溫竹一也懶得看他，等謝時彥自己係好安全帶就準備走了。

開出地下車庫的時候外麵下小雨了，溫竹一把雨刮器打開，透過經曆洗禮的玻璃他看到厲行站在一輛賓利邊上，他撐著個黑傘等人上車。為了照顧到那人的身高厲行身體微微前傾著，顯出敬重的姿態來。

溫竹一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北京不好混的，厲行一個人不容易。

“怎麼，心疼了？”

沒等溫竹一回答謝時彥就懶怠地開口了：“一個月五萬，彆說是撐個傘倒個酒了，真要怎麼了他也得等著。”

溫竹一皺了下眉，他不喜歡謝時彥這樣講話：“他不是這樣的人。”

謝時彥笑了聲就沒再講了，溫竹一知道他可能是記下了，心裡還有些發怵。果然回去關了門謝時彥就原形畢露，一下把他給按到門上去了。謝時彥手不乾淨，抓著他的腕子不肯鬆。

“你是不是想跟他在一塊兒了，嗯？”

謝時彥講話的時候帶了點酒氣，他不高興的時候講話很侮辱人：“看到那野小子走不動道兒了是不是?覺得他可憐，迫不及待想上去安慰安慰他?”

溫竹一叫他擰得差點掉眼淚，他從來沒有這麼屈辱過，謝時彥可以侮辱自己，但他不允許他侮辱厲行。

“你胡說。”

溫竹一這麼多年了第一次跟剛開始那樣反抗，他這點力氣在謝時彥這裡根本不就夠看的，所有的抗爭都叫對方更蠻橫地化解掉。

溫竹一裡麵的衣服被謝時彥一把扯爛了個口子，他爭也爭不過就狠狠地瞪著他：“你憑什麼這麼說他。”

溫竹一氣得發了抖，他抬高了音量：“自己臟看什麼都是臟的。”

謝時彥也給他氣笑了，把人轉過去扇了幾下墊墊：“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哪個叔叔會讓這麼大的小孩睡自己床，你又不是小男孩了，還不知道避嫌？”

“他才不跟你這樣，他才不是你這樣！”

溫竹一嘴還是笨的，他反駁不過眼眶就泛酸：“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齷齪，謝時彥，你是壞果子，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麵換了多少個了，你彆碰我……臟。”

“早斷乾淨了，你查我手機啊，我給你查。”

“我不要！”溫竹一把謝時彥的手機打到地上去了，“我不在乎，我不想看，你這人會裝模作樣！”

謝時彥叫溫竹一踢到腿上了，他黑了臉把人壓製得死死的，巴掌都一下下給狠狠抽到溫竹一養出點肉的渾圓上：“以後都給你行不行，你跟我翻什麼舊賬呢，你以前不是也有嗎。”

溫竹一覺得羞恥，他說不過就咬著唇不講話，他三十幾了還被那樣對待，洶湧的恥意叫他腳趾都蜷起來。

“彆以為我不知道，”謝時彥記性好，幾年前看見的還有印象，“我看見照片了，你他媽笑得那麼開心，沒少給人占便宜吧，啊？”

……

謝時彥起來的時候像條吃飽了的野狗似的，他把人翻過來就看到溫竹一掉了很多眼淚，睫毛都濡濕著特彆委屈。

“彆哭了，嗯？”

謝時彥也知道自己今天過了，看溫竹一那個委屈的樣他心裡忽然就軟了一塊，他抓著他的手捏了捏：“給你買輛車行不行，小賓利，你上次不還一直盯著看嗎，我知道你喜歡。”

謝時彥看溫竹一不講話就伸手拍拍他的肩，倒是又看到那個自己燙上去的疤，他隨手拿了塊毯子給溫竹一蓋上了：“平時你可以開出去玩，你不說我就當你答應了。”

“我不要，”溫竹一轉過臉不去看謝時彥，淚水太多了就從眼睛裡流出來掉到床單上，他聲音有點啞了，語氣卻還是倔，“他不是這種人。”

謝時彥愣了下就笑了，他俯身在溫竹一眼睛上親了親：“嗯，他不是這種人。”

溫竹一沒想到謝時彥這樣就轉過想法來了，詫異地眨巴了下眼睛，結果下一句卻聽到他湊過來說：“我剛講錯了，我不高興你還得先安慰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