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 “我小叔叔要我的。”(1 / 2)

小叔叔 三歎三聲 3510 字 1個月前

人們對於喜愛的事物總是愛不釋手,更何況是憋了那麼多年的那個年少不可得之物。要知道那本是遙不可及的、隻出現在某個潮熱的夢裡,此刻卻變得那麼唾手可得,再進一步指尖就能觸碰到那片溫軟。

厲行看他小叔叔沒舍得往他還沒長好的骨頭上按就得寸進尺了,其實無非也就兩種結局,要麼再斷一回骨頭,要麼一次吃個夠。

他等不了了,從確定自己對他溫叔叔有不該起的念頭那一天開始,他無時無刻不想同他這樣親近。

“求你了小叔叔,你知道我喜歡了你多少年,我十八歲就喜歡你了,我做夢都想跟你在一塊兒。”

厲行能感受到他小叔叔發顫的胸膛,那麼單薄的一片,這麼多年怎麼也沒長點肉的,又可憐,什麼都是粉的,他俯身吻他眼角滲出的眼淚,啞著聲音哄道:“彆哭,彆哭,是我的問題,我自作主張,我想要你。”

……

溫竹一的眼淚滲到柔軟的織物上就看不見了,他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樣一步,那是他帶出來的小少年,他現在長大了,他在他裡麵。

他叫他帶著那樣清醒著墜落,海浪拍打著起起伏伏。一隻單薄的小舟哪裡能承受積蓄已久的風浪,他差點溺死在無儘的瘋狂裡。

溫竹一是講不出什麼話來的,他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他還是覺得荒謬,他可以去按厲行沒長好的骨頭叫他痛的,可他沒有。他的心軟叫這小混蛋精準地拿捏住了,他不停地顫抖,眼淚怎麼也掉不儘的。

等厲行發完瘋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溫竹一緩了緩,在厲行的手臂再次攬過來之前連滾帶爬地地走開。

溫竹一一下沒站穩直接跌到地上去,腰眼酸得都直不起來了,又哪裡藏得住東西。地板上洇濕了一點,溫竹一沒敢看厲行,他撿了件被弄臟的外套披到身上去。

“這麼怕我。”

厲行下來很輕易地就抓住他小叔叔,乾淨的小白襪被蹭得褪掉了一大半,露著個泛起點粉的足底。厲行托著他小叔叔的腰把他放到床邊上,自己則蹲下來給他把襪子穿好。

厲行捏著他小叔叔的腳踝,明明是很簡單的舉動卻覺出曖昧來。溫竹一覺得彆扭,他想收回來卻已經不能了,厲行緊緊地捉住了他的腳。

“厲行,”溫竹一眼神躲閃著也沒去看他,“放開。”

溫竹一講話向來沒什麼威懾力的,他就算發脾氣抬高了音量也不會有一星半點的攻擊性,反倒更是招人。

厲行笑了下,講到最後麵聲音裡都帶了點道不清的曖昧:“叔叔生氣的話可以踩我身上撒氣,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

溫竹一沒想到厲行能講出這種話來,他瞪他,又使勁把腳縮回來。

“叔叔跟我在一塊兒吧,彆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

厲行蹲到溫竹一身邊,他抓住他小叔叔的手親了親,他一根根捏著細長漂亮的手指,又把它貼到自己臉上親昵地蹭了蹭:“不愛我也行,一直在我身邊就好了。”

“哪怕你恨我呢,也好。”

溫竹一其實沒什麼安全感,他聽厲行絮絮叨叨地講了那麼多話又想哭了,厲行還蠻可憐的。

其實他也是有錯的,他錯在不合時宜的敏感和不太聰明的遲鈍。他的羞恥比剛開始被謝時彥作弄更甚,他不知道一個人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一些低級錯誤。

他也是愛厲行的,隻是跟厲行對自己的不一樣。

溫竹一是困惑的,他回去的時候怕宋嘉知道自己跟厲行做過了,厲行年紀小不懂事他也不懂事嗎?

他怎麼敢的,怎麼能。

好在這兩天宋嘉也不在,溫竹一把緬因抱了會兒又哭起來。他這個人這麼多年,怎麼好像誰也對不起。

那天之後溫竹一就沒打算管厲行了,他早該知道他都那麼大了自己會照顧自己,用不著彆人替他操心。

店子也不需要怎麼上心,反正是租的,謝時彥老早給他看好了,地段什麼的都合適,自己偶爾去幾趟就行了,反正是賺錢。

溫竹一心裡太亂了,他跟宋嘉講了就抱著七七開車散心去了。他這輩子在晏城待了二十幾年,而後又來了北京,他在謝時彥的庇護下活得比許多人都要輕鬆,沒擠過出租屋,也沒四處提交過簡曆。

他這個人其實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真要叫他來北京活命都難,就靠那十塊一斤的板栗餅,他就算烤得廢了手都拚不來北京的一個廁所。

他沒想過要這麼複雜的,一開始他真的隻是想要在晏城待一輩子,跟愛的人守著個板栗餅店子開到老,如果有錢的話就盤一個自己的店。厲行有出息呢最好,沒有也不強求的,身體健康平安喜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