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然的手背幾乎要和應景呈的煙蒂貼上,抖落的灰燼燙的一驚卻沒有力氣能推開。
這樣的壓迫感幾近窒息。
“我嫌惡心。”他的聲音不大,足夠讓人聽的真切。
這樣的態度和剛才在祝家以及媒體麵前的成熟狐狸完全是兩副麵孔。
祝然那雙眸中顫動著濕潤的淚光:“我沒有不乾淨…”
那一夜他也是第一次。
應景呈放開他的手腕,似乎對著他的話充耳不聞。
他的清楚這男孩的眼淚,心中也知道演戲真切。
祝家就沒有好東西。
卡宴車開進環城高速。
應家新宅在東郊的長白島,種滿梧桐樹的林蔭大道通向彆墅區,獨戶一片,一共不到二十家,不如市區那樣熱鬨繁華,倒是因為環境設施都是新蓋的而寸土寸金,再往前走的海邊大廈便是景泰集團還沒完工的遊樂園建設。
沈城,一年前可從沒有應景呈的名號。
應家在京城是世家,不算數一數二也是排前頭的富商,二十年前應老爺被扣上偷稅,泄露商業機密的罪名入獄,應母帶著應景呈回了娘家沈城,為了人脈路子,求了祝延軍。
祝延軍心思不純,順坡打著救人的幌子把母子二人接進祝家。
應景呈年幼,眼看著祝延軍是怎麼讓母親委曲求全,父親入獄後冤死,祝延軍不僅沒有一點憐憫,還將應家能夠變賣的財產洗劫一空,獨占己有,美名其曰是要幫著“應家”翻身。
應景呈的母親在他十二歲時候去世,祝夫人找了個由頭給他送出了國,任憑自生自滅。
本來世家交好,應家倒台被祝延軍吸乾了血。
而應景呈出國後一路向上念了大學,他不是天才,一步步從底層而來,在國外白手起家的那陣子為了還貸款打過好幾份工,睡過大街,也經曆過辛苦攢錢被癮.君子室友偷走花銷沒有對證吃了幾個月白粥的苦日子。
應景呈學的不是金融,是進出口貿易,開始在讀研期間開始做外貿進出口賺差價,摸爬滾打好幾年一點點做大,服裝廠開始逐步涉獵其他,地產,工程,金融,他的運氣是好,人做事也決斷,處事不驚,目標明確。
三十出頭的年紀在L國的風投圈裡有了名號,創了景泰集團,沿用了應家集團原來的名字。
本來在國外發展的好好的,想要和景泰合作的投資方和承包商能把公司門檻都踏破,成萬人的集團規模換了誰也不可能在十年裡做到這種地步。
年底國外有個大項目,和政府合作,應景呈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推了,回了國。
沒去京城發展,目標是沈城。
“聽說了嗎?L國來了個投資人,好大的威風,直接拿下兩個政府合作的競標!是景泰的!”
“景泰是開了國內市場?沒聽說啊…”
“新開發區那一片的房地產都被他承包了!那人姓應,白手起家的。”
“年紀輕輕,不得了哦!”
不得了,年輕的應總,不得了。
確實厲害,不到一年就把曾經沈城那樣顯赫有名的祝家逼到走投無路,想靠著聯姻的手段換條活路。
說到祝家,事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