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按照劑量又喝了些止咳的,祝然手腳冰涼,像是在風雨中吹了很久的冰塊,在一點點的融化。
應景呈看著他睡著了才離開。
他的睡眠一向淺,夜裡不放心的來看了幾次。
祝然也睡得不好,窗外雷雨交加,他好像是怕雷聲的,會被嚇醒,迷茫的眼睛看著床邊坐著的應景呈。
隨後往邊緣移了移:“可不可以不走?”
瞧那病殃殃的樣子,還想邀請人和他一起進美夢。
好像應景呈不答應他,下一秒又要哭了,今夜他的嗓子竟然不是因為發燒,而是哭啞的。
無可奈何,應景呈出奇的有了耐心搭了個邊:“快睡。”
“嗯。”祝然像是慢吞吞的小蝸牛,鑽進了應景呈的懷裡。
沒人能分清是被子裡暖還是祝然的身上暖。
床頭櫃子的花瓶裡在雨前放了鬱金香,聞著也讓人舒心不少。
“應景呈…”
應景呈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在自己的懷裡叫著他的名字,腦袋也靠在他的懷裡,呼吸淺淺。
“彆不要我……”
從男人的視角裡看去,也是第一次認真打量他的長相,青澀的少年臉龐,小卷毛和長睫,是沒有開花的鬱金香,花苞圓潤,開花馥鬱卻安靜。
聽到他夢裡也這樣喏喏的說話,應景呈的唇瓣不自覺的微勾。
有一種掌握彆人生殺大權的成就感在心底裡油然而生。
原本他是打算在下一個項目讓祝家落空徹底破產,隨後將祝然丟回去跟著他所謂的爹自生自滅。
可現在來看,對於應景呈來說在身邊養個大學生也不是難事。
他這麼瘦,吃的不多,也不會吃窮自己。
就當是可憐他,在祝延軍身邊受苦那麼多年。
可憐他也是救一把曾經的自己。
等應景呈回過神來,他的指尖已經湊近了祝然的唇瓣,側躺著臉頰很湊近,在一毫米的空氣中感受著對方的氣息。
他看的入迷,祝然不舒服的動了下身子,舌尖口渴的舔舐唇瓣,亮晶晶的。
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
————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
祝然的燒退了大半,本就是著涼不嚴重,身上的傷也沒有發炎。
隻不過這一覺睡得有點久,差不多到了中午。
他摸著自己身邊的位置已經是空蕩蕩的了,甚至都沒有男人殘留的餘溫,不知道應景呈是什麼時候走的。
不過床頭有一套新的睡衣,是他身上的尺碼。
“李叔?您怎麼今天回來啦?”祝然下樓的時候看見李叔正往外端著盤子,早餐都做好了。
李叔笑看他下樓:“早飯熱了幾次,現在吃正好。”
“好呀,我可以來幫忙~應先生出門忙了嗎?他吃了……嗎?”祝然順著旋轉樓梯向下走,話沒說完就卡在喉嚨裡。
應景呈就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麵前還擺著半杯咖啡。
“應先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