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一碗簡單的陽春麵,調味料也很淡,聞起來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可這平常溫暖的氣息讓應景呈的心裡有幾分發軟。
“還會做彆的菜麼。”他問。
祝然點頭:“會,一些些,但不是特彆的熟練,如果您喜歡我將來會好好學的。”
這大平層是曾經他當做住所而已,在自己的對麵忽然坐著一個這樣小不點的東西。
安靜的吃著麵,坐在那裡,嘴巴裡塞得像是小倉鼠一樣鼓鼓的可愛,微垂著頭,彎出脖頸上的白皙,就是專心致誌的等著,陪著他說話。
他的乖巧和聽話,讓應景呈向來冷硬的心瞬間跟著融化。
忽然明白了很多人在家裡養寵物的原因。
從沒有人能和祝然一樣,給他這種感覺。
“手藝不錯。”應景呈簡單的嘗了嘗,不餓的胃口也被他打開了。
祝然咬了咬嘴唇笑起來:‘謝謝。’
關於項目的事情江秘書實時將所有的跟進發過來,許政打來電話:“當年你爸的案子應該還有一個證人。”
應景呈瞧了一眼桌上的人,起身到陽台的位置接電話:“說。”
許政正在查的就是十五年前的商業機密泄露案,事關應景呈父親的清白,他要翻案。
但當年的事,祝家後續的清理很到位,知曉的人和參與的,竟然一個都找不到。
“祝家原本有個管家,姓王,他的女兒在祝家被報案說是意外去世,後來這個王管家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從醫院裡被人接走了。”
應景呈皺眉,看向了客廳裡還在吃飯的祝然,神色也變得渾濁:‘然後呢。’
“關鍵這個王管家在幾年前就被人接走了,當時的監控早就沒了,人沒死,但查無此人,這個人可是跟著祝延軍發家的,後來一直都在祝家,既然人沒死,找到他應該會知道什麼。”
查無此人。
不像是祝延軍的手筆。
若是他,一定斬草除根。
至於這個王管家,他小時候在祝家住的時候有印象,人還算老實善良。
“找到他要多久。”應景呈問。
許政的聲音有些為難:“快的話可能也要半個月左右,前提是這個人還在沈城的話。”
“嗯,”他有些低沉的回答。
想起曾經父親在牢獄中慘死,看著在客廳裡正在吃飯的祝然,他心中的感觸很複雜,和殺父仇人的兒子扯上關係...
許政打斷:“你的財產已經名列好了,和祝然的事想清楚了?”
應景呈在黑暗之中的唇瓣一張一合,祝然完全不知道男人究竟在說什麼。
隻是他偶爾投過來的目光,他乖乖的給人回一個微笑就好了。
口中的麵他吃的不算多。
幾口下去,祝然將眉頭皺起來,一種反胃的感覺胃中湧上來:“唔...”
祝然喝了幾口水壓,但還是難受。
喉嚨發酸。
隻聽見嘭的一聲,筷子都來不及安穩的放在桌子上,直接就衝進了廁所中。
水龍頭的水被他打開,剛才吃的麵隨著水一起流淌著:“咳咳...”
胃中的那酸澀灼燒的感覺順著他的嗓子直接順延到了口腔內部,和吃了一個很燙的百香果一樣難受,黏膜都在被侵蝕一樣。
祝然撐不住自己的體重,手臂幾乎要淹沒嵌進了水池中。
這樣真實的難受反胃。
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