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十一先熬不住，“師父~”討饒一般，糯糯的聲音一出，周生辰心頭一熱，便又忍不住吻了上去，不複溫柔，似困獸一般，掠奪著她的芬芳，汲取著她的溫柔。直到十一癱坐在他懷裡，嘴唇紅腫，發出似小貓一般嗚咽的聲音，“十一，叫我的名字”，他努力想要放開她，可是卻發現要放開她竟是如此難，隻能通過說話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周生辰。”

“再叫。”

“周生辰。周生辰。周生辰。”

十一用力的抱住他。她懂得，他是害怕了，他害怕失去她，所以隻能通過這一聲聲“周生辰”，來確認她真的是在他身旁。

良久，兩人終於分開，周生辰撫摸著她紅腫的唇，溫柔地撫摸著，一遍又一遍，複一聲歎息，將她擁入懷中，久久都不再說話。

十一獨自進大殿進香，周生辰站在殿外，看著跪在佛前的十一，她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麼柔弱，小小的人兒，跪在空無一人的大殿裡，跪在十米高的佛像下麵，那一刻他突然痛恨起自己：那些她不能言語的歲月裡，她如何在他一次次領兵出征時，在王府的藏書樓裡，默默看書；在這高大莊嚴的神佛麵前屈膝跪下，默默祈禱他的平安。

她信佛，進香的時候永遠虔誠，雙手合十，跪在早已有兩道深痕的跪墊上，對佛祖拜了三拜，待睜開眼睛，卻發現身邊也跪下了一個人影，她側臉一看，竟然是周生辰。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看著他雙手合十，閉上眼睛，不知道對著佛祖在許什麼願。

這麼多年，她可從沒見過他拜佛……這變化太驚人了。

佛祖含笑，俯視大殿內的他們。時宜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直到周生辰放下手，睜開眼睛。

“你什麼時候信佛了？”

他笑：“半年前。”

“半年前？”

“是，半年前，”他伸手把她扶起來，說，“你不願意醒過來，一直在睡。”

“然後呢？”她迫不及待地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