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這是他的女兒。(2 / 2)

隻見幾個弟子衝著抱樸真人施禮,之後其中一人對於李西樓也施了施禮: “弟子拜見雁回真人。”

李西樓滿臉不可思議,指著施禮的弟子大聲問道: “鬱夏,怎麼你每次都能認出我來?”

施禮的弟子挑了挑狐狸眼,笑眯眯的說: “那就要問師叔你自己啦。”

桑田田仰起頭,天真的問: “所以大叔你不叫李西樓,而叫雁回嗎?”

李西樓心虛的瞥了瞥旁邊的鬆溪子定和桑田田,摸了摸腦袋,咧著嘴尷尬的笑道: “是的,嘿嘿嘿,名字,就是個代號嘛,不用在意這些細節,哈哈哈。”

桑田田也淺笑了一下,前李西樓現雁回真人心一沉,上次桑田田坑他的時候也是這樣笑的,果不其然,她聽到桑田田說: “那李西樓是您的兒子嗎?”

之前那個狐狸眼的弟子饒有興趣的問道: “噢?小姑娘,你為什麼覺得西樓師兄是雁回真人的兒子呢?”

桑田田背著小手手,奶聲奶氣的說: “因為有句詩說,雁字回時,月滿西樓。所以雁回真人的夫人單名有個‘月’字嗎?”

狐狸眼瞥了一眼旁邊一臉通紅的雁回真人,笑眯眯點點頭: “說得很有道理啊,雁回師伯不知什麼時候能讓我們見見夫人和小公子呢?”

雁回真人一身冷汗,他好害怕,怕西樓回來把他的酒窖給砸了。

狐狸眼鬱夏還沒打算收手: “小姑娘,你這首詩挺好啊,完整的是怎麼樣的呢?”

桑田田挺起小胸脯,驕傲的背道: “一剪梅·紅藕香殘玉簟秋,李清照。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鬱夏重複了其中的一句: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喲,雁回師伯,您始亂終棄的這個事情雲中君知道啊?”

雁回真人渾身一抖: “雲中君知不知道,我哪裡知道?”對雲中君的恐懼之情占據了滿心,竟是被鬱夏帶偏了,沒有反駁始亂終棄的事情。

桑田田不知死活的火上澆油道: “也許李西樓是雲中君的小孩也不一定......”

鬆溪子定趕緊捂住了桑田田的嘴,桑田田不知道雲中君是誰,鬆溪子定作為佛子卻是很清楚這位蒼梧第一天才。這絕對不是一個自己能夠輕易得罪的人,更何況自己現在......,鬆溪子定自嘲的笑了笑。

雁回真人表示這個地方自己不能待了,再待一會兒估計小命不是丟在自己那個不孝的徒弟李西樓手上,就是丟在那個不孝的師弟雲中君手上。於是,他趕緊祭出“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衝眾人說道: “那什麼,佛子你跟掌門師兄談,鬱夏,你......你照顧一下他女兒。我有事,我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其他人反應,就腳底抹油溜了。

他不知道的是,第二天, “雁回真人拋妻棄子,西樓公子千裡尋父”,“雁回嬌妻帶球跑”的“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的經典套路文再次重現江湖。題材雖然老套了些,但是耐不住主角身份太特殊,還出現了一個新類型叫“我恨你,所以我要超越你”的父子檔故事。你想想,一個是三界大佬,一個是青年才俊,二人還是表麵師徒背後可能疑似親父子的關係,這種又狗血又熱血的故事,簡直不要太受歡迎。至於雲中君,就沒人敢提了,畢竟沒人敢得罪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但是威名滿天下的超級大佬。

等到雁回真人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痛心疾首,對於蒼梧山下這群寫話本子的極度失望,這種欺軟怕硬的舔狗文風實在是有失文人氣節,於是夥同立誌成為說書人準備認真挑選劇本的雲中君大弟子玄真仙君一起給山下的文人進行了一場氣氛溫和的舌戰群儒交流,結果被話本子專家們噴回了蒼梧山,最後偃旗息鼓,接受了自己越發不可收拾的人設坍塌結局。那已經是後話了。

此時雁回真人隻單純的以為隻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就行,於是一道劍光一閃而逝,電光石火之間雁回真人便消失在了守拙峰清冷的霧靄裡。

鬆溪子定看著溜走的雁回真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李西樓說見抱樸真人容易,原來他就是蒼梧五峰主之一的雁回真人,就是這畫風,額......隻能說不愧是活在彆人段子裡的男人。

抱樸真人知道鬆溪子定的來意,便讓鬱夏帶桑田田下去梳洗,自己則將鬆溪子定帶入內堂茶室。

守拙峰有一條靈泉直通抱樸真人的茶室,他將靈泉倒入茶壺中,便用大火急煮,待水有鬆濤之聲,取下茶蓋,以避免水過嫩或者過老,湯嫩則茶香不出,湯老則香散,因此煎水為煮茶中最難。今日茶湯正好,長明山的長明銀針湯黃澄高,香氣清高,嫩芽豎懸湯中,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蔚成趣觀。

抱樸真人手執茶盞,將泡好的茶遞與鬆溪子定,溫和的問道: “佛子有惑?”

鬆溪子定雙目微垂: “是。”

抱樸真人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右手一揮,房間瞬間升起一個透明的隔音陣法,抱樸真人說道: “佛子但說無妨。”

鬆溪子定猶豫了一下,從乾坤袋中掏出一物,遞給抱樸真人: “真人可知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