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掌教真人,不好了!(2 / 2)

鬱夏拍了拍師弟的肩膀,努了努嘴: “你這位小朋友有點可愛啊。”

冷玉塵看著流光鏡中的桑田田,寒冰一樣的臉上也少有的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過他看到眾人手中的肉餅,剛剛彎起的嘴角又撇了下去,他有點委屈的想:我還沒吃過田田做的餅呢。

幾聲鶴鳴從遠處傳來,接著劍光一閃,一柄飛劍倏然而至。隻見劍上走下一位半大的少年,看起來差不多十六七歲的樣子,頭戴金冠,一襲玄衣,金色的腰帶與頭上的金冠相映成趣,更襯得腰身極細。本是極為低調的玄色素衣,袖口和領襟卻用金線細細密密的壓了祥雲紋。就這個裝束,看起來不像個清苦的劍修,倒像是一個人間的富貴公子。

這位便是白玉京弟子玄真,玄真作為本次入山大比的監考官,站在蒼梧山入山大陣的門口,他雖長了一張輕慢驕矜的臉,行事卻是極為溫和,他一邊發送入山令,對入山大比的每個弟子都細細的講述了大比規則:大比共分為三輪,第一輪為靈力測試,第二輪為武力測試,第三人則是心境測試。如果力有不及,也可捏碎入山令自動出局。

演武場西側的鐘聲敲響,內門考核開始了,玄真一揮手,所有參加大比的人都到了第一輪測試所在地丹陛。

昨夜蒼梧下了一場春雨,今日霧靄漫千山,在蒼梧山上畫出了深深淺淺的綠意來,大有“遠山長、雲山亂、曉山青”的意境。而層巒疊翠之中,蒼梧入山長階丹陛傲然矗立,像一把未開刃的青銅劍一般,氣勢迫人,直插雲霄。蒼梧不愧為三大宗門之首,單這入山長階,就展示出了千年宗門的氣韻。

“哇,這就是傳說中的丹陛啊?”

“是啊,第一次見到,丹陛平時是不開放的。”

“對對對,丹陛平時是隱在雲霧中的,根本看不到。”

“沒錯,聽說隻有護山大陣開啟的時候,丹陛才會出現。”

“你們說奇不奇怪?”

“奇怪什麼?”

“你們看這入山長階明明是青色的,為什麼要叫丹陛呢?”

“我聽說,以前也沒有名字,就叫入山長階,丹陛是後來改的名字。”

“沒錯,叫它丹陛主要是因為三百年前蒼梧山遭遇了一場浩劫,聽說在那場浩劫中,蒼梧山護山大陣被毀,蒼梧山眾人節節敗退,蒼梧弟子的屍體從山腳一路堆到了山上演武場,入山長階上血流成河,把青色的長階染成了血色。為了紀念在那場浩劫中犧牲的前輩,入山長階從此之後就改名為丹陛了。”

“蒼梧山護山大陣被毀?咱們蒼梧山可是碧霄界第一宗門,誰能毀了蒼梧山的護山大陣,殺上山來?”

“聽我姑父家的二姨的三表姐的四弟的五姑姑講,那是......”

“安靜!”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長階深處傳來,一眾八卦的弟子們靜若寒蟬。

“蒼梧山第五百二十一次入山大比,現在開始!”

眾人向丹陛衝了過去,一踏上丹陛,就有人直接跪了下來: “我去,什麼情況?”

另外一個人回答道: “剛才那位師兄說了,第一輪為靈力測試,丹陛上施了威壓,需要運轉靈力進行抵抗,這一輪主要是考驗靈力運轉速度的。”

丹陛的第一級台階就有十分之一的人被淘汰出局,不愧是天下第一難的入學測試。

桑田田也不著急,她站在丹陛之外,仔細的觀察了每個人登上丹陛之後的反應。此時走在丹陛最前方的是一個麵容清麗的女孩,十七八歲左右,她身姿端莊,步履從容,一身錦緞就可以看出應該是出身修真世家。她腰間掛著一個鈴鐺一樣的東西,每跨一步,就有金色的靈力波紋從鈴鐺周圍蕩漾開來,將威壓撞開。

雪月真人翻了翻名冊: “陳殷,劍音雙修,問心宗陳師道的獨生女,陳師道倒是舍得!她腰間那對雙磬倒是不錯。”

而陳殷身後的則是一個滿身符篆的少年,那符篆多得就差把臉也給貼住了,一身黃色的符紙,再加上他紅色的錦衣,幸虧這是白天,要是晚上,周圍的劍修指不定會捅他兩劍。

雪月真人點了點名冊上的備注: “柳橫塘,中洲首富柳岸之子,果然有錢任性。”

雁回真人對於這種投機取巧的人不感興趣,他咂摸了一下掌門師兄剛泡的君山雲霧,覺得也就一般,比起梨花白差遠了,雁回真人就不明白了這種苦兮兮的東西有什麼好喝的。他嫌棄的把茶杯放到一邊,湊到流光鏡前看了一眼,指了指陳殷身後滿頭大汗的男子問道: “這小子體力這麼弱,怎麼還敢來參加入學考試啊?”

“散修,武陵春,木係單靈根。治愈係體力差點很正常。”雪月真人一邊翻名冊,一邊伸手接過品掌門真人的雲霧茶,覺得不錯,準備入學考試結束之後像掌門師兄要一點。

“小田田呢?怎麼還沒走上來,她在那兒站了半天了,怎麼還沒動,我不是給了她屏蔽石嗎?”雁回真人小聲嘟囔著。

抱樸真人瞪了一眼雁回真人,轉頭發現小師弟靜淵君正專注的看著流光鏡的下方,那裡站著的正是桑田田。

桑田田看了十幾個行走自如,毫不受丹陛威壓影響的人,這些人有的使用外力如法器、符篆,也有人靠運轉靈力硬抗的。桑田田沒有靈力,那就隻能使用外力了。她走近丹陛,從乾坤袋中掏出一顆靈石,將靈石至於手心,然後再將手放到了台階之上, “啪”的一聲,手就被壓到了台階上,通紅一片,手中的靈石碎裂成渣。

桑田田摸了摸手指,還好,沒斷,從乾坤袋裡掏出了一個羅盤,又掏出幾顆靈石擺成了一個動物的形狀,將羅盤放到丹陛的台階之上,這一次她的手沒有感覺到任何威壓。

桑田田鬆了口氣,端著羅盤便踏上了丹陛。

癱坐在丹陛上的弟子抬了抬自己快要被壓斷的腿,突然感覺好像沒有那麼疼了,咦,能動啦?威壓居然減弱了。

柳橫塘掀開額頭上的符篆一看,真的呢,威壓減弱了。

陳殷的雙磬也不再震動,她抬眼看了看丹陛上空如鯨向海,似鳥歸林般瘋狂奔湧,不斷湧向一個地方的靈氣,疑惑的看著下方那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這是她搞出來的陣仗?

“掌教真人,不好了!”監考官玄真發現不對,趕緊給抱樸真人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