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師父,我好疼啊!……(2 / 2)

桑田田點了點頭,她也想再看看,自己睡著之後還會不會繼續夢到剛才的那個故事: “師父,你也去休息吧,我知道您跟師兄在,就不會害怕的。”

雲中君看著執拗又懂事的小孩兒,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放到桑田田的手中: “如果害怕,就默念師父的名字,師父就會出現了,好嗎?”

“嗯。”桑田田重重的點點頭,把玉佩掛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也不知道是雲中君的玉佩具有安眠的作用,還是那就是一個簡單的夢而已,反正桑田田一覺睡到了天亮。

桑田田雖然才七歲,但是靜淵君卻絲毫沒有把她當小孩子看待,用靜淵君的原話來說就是“放任一個天才自由生長,那就是對天賦最大的褻瀆”。因此桑田田每日的作業量非常大。特彆是桑田田頓悟道心之後,作業量更是呈幾何倍數增長。她現在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那就是拆陣,而且必須用神識拆陣。靜淵君塞給了桑田田幾百個陣盤和陣旗,讓桑田田拆卸。

桑田田知道靜淵君說得好聽,說什麼“對天賦最大的褻瀆”,不過就是他年輕的時候沒有自由生長過罷了,嗬,自己淋過雨,也要把彆人的傘扯爛,說的就是修真界第一陣法宗師玉水明沙靜淵君。

吐槽歸吐槽,但是陣盤和陣旗還是要拆的,於是桑田田開啟了自己罵罵咧咧的拆陣工作。

拆陣主要是通過拆除陣紋來降低陣法的攻擊力,陣紋拆除後陣法未必會破,但是陣法的攻擊性基本降低為零,因此破陣除了毀壞陣眼之外,也可以拆除陣紋。

這些陣盤和陣旗都是一些一階陣法,也有少量的二階陣法,直接借用靈力攻擊陣眼很容易拆解,但是靜淵君要求桑田田必須使用神識進行拆除,而且不能攻擊陣眼,而是解開陣紋。這個拆除過程就是專門訓練桑田田的神識的。

事實上,作為一個沒有靈根的普通人,桑田田是沒有神識的。

她隻有精神力。

靜淵君以為桑田田頓悟道心之後覺醒了神識,其實不是,她覺醒的是精神力。不過桑田田敏銳地感覺到精神力的事情似乎不應該讓人知道,因此至今尚未告訴靜淵君,甚至連雲中君也沒有說。而且更重要的是,桑田田的精神力現在還很弱。

但即便如此,桑田田也準備用精神力試試,畢竟狠話已經放了,還是得儘力做一下的,不然被打臉還是很丟人的。

她盯著眼前的陣盤,這是一個刻在銅鏡上的聚靈陣,陣法的四周閃著綠色的陣紋。

想法很好,但是執行力不強。普通人的精神力太散了,基本不具備能動性,再加上精神力本身無色無形,怎麼捕捉到精神力都難,更彆說要凝出具有攻擊力的實體了。

桑田田緊皺眉頭,試圖找到精神力的本體,但是嘗試了半天,腦子除了疼之外,沒有任何的反應。

桑田田從臥室走到書房,又從書房走到靜室,她在靜室的蒲團上重新坐了下來,再次入定。

也不知道是不是劍陣的原因,一個個金色的光點輕輕的漂浮在桑田田的腦中,她輕輕催動著自己的意識,將光點推到陣紋附近,光點將陣紋包裹了起來。

桑田田一喜,“嘭”的一聲輕響,光點又消失了。不管怎麼樣,至少已經出現了有形的物體,桑田田還是挺高興的。

她再次聚集金色光點,包裹住陣紋,這一次她更為謹慎,沒有直接用光點去覆蓋陣紋,而是首先試圖將光點進行整合,她嘗試將精神力光點形成線狀,才剛剛組成一個指節長短,精神力“啪嘰”一聲砸在地上,散了。

桑田田又試圖撿起幾個精神力光點,還沒動作,一個雜念一閃,精神力又散了。桑田田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從日出到日落,從日落到日出,桑田田就這樣在梧竹幽居的靜室裡呆了一個月,餓了就吃一顆辟穀丹。

其實,桑田田也快失去耐心了,她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要麻木了,眼前的精神力都快出現重影了。

怪不得沒有人試過,這也太難了。

要放棄嗎?

桑田田問自己。

不,一生要強愛麵子的桑田田決定,自己絕不妥協。之前是沒有選擇,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選擇了,自己絕對不能放棄。失敗也沒關係,失敗是成功的媽媽,除非難產,不然總是會生下來的。

桑田田的汗水不斷從額頭上滴了下來,腦部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桑田田,你可以的。

她死死地盯著腦海中的那根折磨了她一個月的精神力,隻見那根銀色的精神力光點逐漸凝結成一條線,越來越長,越來越粗,最後終於形成了一跟長長的精神力......“棍”。桑田田緩緩的移動著這根像燒火棍一樣的玩意兒向聚靈陣的陣紋靠近,輕輕撥了一下,聚靈陣的符紋居然動了!

雖然隻是一瞬,甚至讓人懷疑是不是錯覺,但是桑田田感覺自己的精神力確實有觸碰到陣紋的感覺。

她又撥了一下,用了更大的力氣,這一次聚靈陣發出了“錚”的一聲,這一聲切切實實,桑田田成功了。

這一刻,成功的喜悅轉移了她腦中的劇烈的疼痛,漸漸地,疼痛變成了沸騰,仿佛又什麼東西在腦子裡奔湧,跳動。

桑田田額頭上的汗水浸濕了睫毛,從臉頰上滴落,但桑田田似乎完全感覺不到,她全神貫注的盯著眼前那個聚靈陣的每一根陣紋,使用腦海中的“燒火棍”慢慢的撥弄著它,一根一根的拆卸,隻要把這個一階聚靈陣的三十二根陣紋全部的拆掉,她就可以休息了。

三十,三十一,三十二!

拆完了!

桑田田隻覺得腦子一輕,所有的疼痛、麻木都像被微風吹拂過一樣,暖暖的,柔柔的,那根“燒火棍”也被輕輕軟軟的包裹了起來,桑田田感覺自己像躺在棉花中,舒服得想要一睡不起。

她聽到有人在叫她,焦急的,慌亂的。

她不想應,隻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日,天光乍破,清光萬裡,修真曆史被永遠改寫。

很多年後,這一日被載入史冊,被尊稱為“啟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