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怎麼能在小孩子麵前罵人呢？”柳橫塘抱怨道，不過他也不敢指責桑田田。

“教你的人，有沒有告訴你，這個陣法是我創的？”桑田田定定的看著蕭長生。

“不可能，他說......”蕭長生激動的否定道。

“他說什麼？”桑田田問。

“你是他的女兒？”蕭長生不可置信的問道。

“不像？”桑田田反問道。

“不是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蕭長生被突如其來的這個訊息砸昏了腦子。一個人看起來不過20多歲的樣子，而這個女子看起來也有十五六歲了。他怎麼可能生出這麼大年紀的女兒呢？

“你見過他在哪裡？什麼時候？”桑田田語氣急促。

“我......”蕭長生遲疑。

“說！”桑田田突然上前，用右手狠狠的掐住了蕭長生的脖子。

“田田！”陳殷和柳橫塘驚呼一聲，柳橫塘趕緊抓住桑田田的手，輕輕的把她掰開，他不是怕桑田田做出什麼事情，他隻是怕桑田田的脆骨症犯了，太麻煩。

“趕緊說吧，彆廢話！”他確認桑田田的手沒有問題之後，轉身冷冷的看著蕭長生。

“咳咳......我說，咳咳......”蕭長生用手護住自己的脖子，小聲的咳嗽，他不明白，這樣一個人，跟那個人口中乖巧聰明的女兒毫無相像之處，如何能得他偏愛至此。

“我跟他關在一起。”蕭長生的第一句話就引爆了桑田田的怒火。陳殷拍了拍桑田田的手背，示意她冷靜。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隻是總是用不多的靈力在地上布陣。而且每次都是布的同一個陣法，後來我跟他熟了之後他就告訴我。他說這個陣法‘六道輪回’陣是他女兒創的。每次布陣的時候就能夠讓他想到他女兒，所以他經常在我麵前布這個陣法。後來他看我有興趣，就逐漸教了我一些。不過我精神力不夠，所以學的也不多。”蕭長生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他的身體沒有辦法輸出足夠的精神力，所以才鑄成了今天這樣的悲劇。

“你們被關在哪兒？為什麼會被關起來？”柳橫塘問道。

“我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我隻是聽到那些監視我們的人稱其為‘何不歸’，具體在什麼位置我也不知道。”蕭長生說。

“何不歸？這是什麼鬼名字？”陳殷嫌棄道。

蕭長生也不知道為什麼主上要把這個地方叫這麼個名字，但是他總覺得這名字裡邊透出了幾分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意，像是一個在歲月中踽踽獨行了許多年的人，突然從喉嚨深處嘶啞出一句委屈來，讓人無端生出一絲憐憫。

“那你們在這個什麼‘何不歸’裡邊乾什麼呢？”陳殷接著問道。

“修習精神力，很多人，很多人在修習精神力。修習合格之後才有資格出去，不合格的人，隻有不斷的練習。”蕭長生說。

“精神力修習是什麼？”柳橫塘問道。

“精神力修習就是精神力修習啊，就是像我一樣可以布陣。當然我這個是最初級的。”蕭長生畢竟是個小孩子，對很多事情也說不太明白。

桑田田卻是一陣心驚，精神力修習不就是自己現在的布陣方式嗎？難道除了自己還有彆人也可以，不過為什麼整個修真界都不行，這個不知道來自那個地方的小孩子卻可以了，而且還有很多人在修習精神力，他們到底是誰，跟自己這個身體有什麼關係嗎？桑田田的腦子裡有太多的疑問需要解答。

“你現在在這裡是表明你的精神力已經修習合格了嗎？”

“不是的。”蕭長生嘴唇蠕動了一下，他看到桑田田的手指動了一下，趕緊解釋道： “我不是不說，我隻是......我是偷跑出來的。”

“為什麼要偷跑出來？”

“他們要將我妹妹送走，很多被送走的人再也沒有回來過，我妹妹隻有我一個親人了，我不能讓她離開我。”蕭長生說。

“他們為什麼要將你們送走？”

“我不知道，頭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她突然就......”蕭長生抹了一把臉，接著說道： “突然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然後看守的人就說這個樣子的人不能繼續留在‘何不歸’，需要運走。”

桑田田一把抓過站在她旁邊，正在試圖抓她手的小女孩。

“你乾什麼？”蕭長生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