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必須牢記這個十六字箴言……(1 / 2)

“正好你們倆都在。”抱樸真人禦劍而至,身後還跟著一臉胡子拉碴的雁回真人,顯然是有事而來。

“師兄。”

“師伯。”

“都起來吧,我過來主要是商量一下薄落城的事情。”抱樸真人顯然對近期發生在薄落城的事情煩不勝煩,畢竟涉及到問心宗此事就難辦得多。

“陳殷已經傳信了問心宗。”桑田田猶豫了一下,為陳殷說了一句話。問心宗做出這樣子的事情,陳殷在蒼梧山的身份也有些尷尬。

桑田田補充道: “問心宗現在態度曖昧,早在我們發現陳如嫡的時候,陳殷就已經把薄落城的事情彙報給她的父親陳師道。但是目前為止,問心宗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雁回真人貌似宿醉未醒,他打了個哈欠,說道: “如果任由修士殘害百姓的話,那碧霄界的威嚴何在,三宗七門何以向五洲大陸交代?”

抱樸真人捋了捋下巴上那一小撮胡子,沉吟片刻說道: “理是這麼個理,隻是......”

靜淵君問道: “五洲大陸那邊怎麼說?”

抱樸真人歎了口氣: “他們還能怎麼說?不過就是客客氣氣的表示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惹得碧霄界出手教訓。然後又委委屈屈的說起了幾百年前的那樁舊事,引經據典,旁征博引,生怕我們看不出來他們在指桑罵槐呢。”

靜淵君樂了,他與桑田田相視一笑: “哦,五洲大陸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有趣的人物?”

桑田田也樂了,又茶又勇,是個人物。

抱樸真人沒好氣的白了靜淵君一眼: “當然是個人物,不然能怎麼能夠做到中州皇室的國師呢?”

靜淵君吃了一驚,問道: “中州皇室什麼時候還出了國師了?怎麼?那群老頭子為了長生專門找了一群煉丹的人奉為國師嗎?”

“煉不煉丹我不知道,反正罵人挺厲害的。”抱樸真人答道。

“彆扯遠了。這事兒本來就是碧霄界有錯在先。現在五洲大陸要個說法也無可厚非!”雁回真人說道。 “蒼梧山作為本甲子碧霄界的輪值盟主,不給個交代的話,確實難以服眾。”

三宗七門為維護碧霄界的穩定,每甲子,也就是每60年會推選一個宗門單人輪值盟主,負責60年內碧霄界的重大決策,特彆是涉及到跟其他種族的外交類事務。本次薄落城事件恰好涉及到碧霄界與人族的事物。而本輪的輪值盟主恰好是蒼梧山,所以這個問題由蒼梧山號召碧霄界處決。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問心宗一直沒有反應,如果蒼梧山越過問心宗直接下達處理意見的話,恐怕會傷了三宗七門的和氣。”

“陳師道這狗東西還是不是男人?一點擔當都沒有!”雁回真人吐了一口唾沫,罵道。

“師弟!”抱樸真人製止道。

“好好好,當我沒說。”雁回真人趕緊閉嘴。

靜淵君倒是給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那看來隻能召開宗門大會了。”

抱樸真人歎了口氣,苦笑道: “確實如此。”

如今的碧霄界已經不是300年前的碧霄界了。三大宗門立於碧霄界的巔峰時日太久,七門蠢蠢欲動欲取而代之。各大宗門各有各的小心思,各有各的小算計。若是小事,爭一爭倒也無妨。隻是現在在大是大非麵前。也很難做到意見統一。

宗門大會說起來好聽,不過是一種對外做事的姿態罷了。這會一開起來還不知道會扯到哪年哪月。碧霄界倒也無妨,反正修真者壽命夠長,但普通百姓就不同了。一場宗門大會開下來,說不定苦主早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碧霄界的行事作風現在就變成了一個字“拖”。隻要“看起來”事件有進度就行了,問題解不解決,根本沒有人在乎。

“師叔,有個事情我必須得讓您知道。”送走了抱樸真人和雁回之人,桑田田轉過頭來,麵色嚴肅的看著靜淵君小聲說道。

“什麼事情神神秘秘的?還不讓師兄知道。”靜淵君湊到桑田田的身邊,眼睛咕嚕嚕的轉了起來。

“哎,說話就說話,不要湊這麼近。”桑田田有些嫌棄的用手指戳了戳靜淵君的肩膀。

“呸,以為我稀罕。”靜淵君一邊不屑一邊用手指往上下四方輕輕一點,一個隔音罩就出現在了兩人的身邊。 “說吧,怎麼了?”

“我在薄落城遇到一個小孩。”桑田田在薄落城遇到蕭長生的事情給靜淵君講了一遍。 “從蕭長生的話中不難聽出在中州,有一群人正在進行精神力修煉。”

“那小孩的身體有什麼異常嗎?”靜淵君心中一動,他心中有一個猜想。但是還需要驗證。

“我橫塘和陳殷都檢測過,沒有什麼特殊的,就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倒是那個精神崩潰的小姑娘,雖然有些癡傻,但是沒想到居然練出了識海,您知道的不是任何人都能夠練出識海的。從修真的階段來判斷的話,他至少已經是築基期了。但是一個普通人僅僅是通過精神力的刺激,就能夠修出識海嗎?”桑田田像是詢問又像是自然自言自語,她的臉色有一些蒼白。

自從知道精神力修煉這個事情之後,她心中就隱隱有一些不安,仿佛有什麼東西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向著無邊的未知狂飆。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精神力修煉跟自己的精神力突破到底是師出同門,還是這個身體本身有什麼問題,畢竟8歲以前的記憶她是完全缺失的。難道自己也是從某個類似於“何不歸”的組織裡麵逃出來的人嗎?如果是的話,那自己為什麼要逃?這個組織到底是乾什麼的?那個主上到底是什麼人?

“能不能,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靜淵君篤定的回答擊破了桑田田的幻想。

她是一個非常聰明,心地善良的人。正因為如此,她和所有聰明的小孩一樣,有一點自視甚高的小毛病。自視甚高再加上不那麼堅硬的內心,導致了她有些敏感的小固執,當然這一點並不惹人討厭,作為一個修真者來說,適當的自視甚高,甚至有助於修行的提升。從她第一眼看到這個修真世界以來,因為缺乏身體原來的記憶,她可以安然的把自己活得像是21世紀的那個桑田田,但是如果現在有人告訴她這個身體原本有著自己的故事和過往。她會覺得自己是個入侵者,或者隻是某個軀殼的管理者。她的多愁善感和精神潔癖折磨著她,讓她不得安寧。

靜淵君從小拉扯她長大,對於桑田田這點無傷大雅的小毛病非常清楚。他像是揉狗頭一樣的,揉得桑田田一頭潦草,引得桑田田怒目而視。他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拇指和食指重新捏了捏,小孩的頭發還是這麼軟,跟她的心地一樣。真是長大了就不給揉了,可惜了。靜淵君想。

“與其自己在這裡胡思亂想,還不如下山去一探究竟。我可從來沒有教你做一個縮頭烏龜。”雖然不知道桑田田為什麼這麼介意自己與其他修真者不同這件事情,但是解決青春期小孩的心理問題,不就是大人的本分嗎?靜淵君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帶小孩的心情,倒是樂於扮演導師的身份。

桑田田猛的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