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曬著塑膠跑道,肉眼可見的一股股熱浪伴著塑膠跑道難聞的味道,軍訓如期進行著。
五班的軍訓教官是個三十歲的退伍老兵,人看起來不苟言笑的,其實人挺好的,專門選的陰涼地訓練,所以也沒有那麼難熬。
解散後大家都躲在樹下,像個水桶一樣瘋狂灌水。
“我感覺這幾天過後我得黑成煤炭”
“也不知道回去了我媽還認不認識我。”
“好啦,我們班還算好的,你看其他班。”
“這大太陽曬的。”
“趕緊下雨吧拜托了!”
女孩子都圍在一起,一邊抹著防曬霜一邊嘰嘰喳喳的討論著,經過這兩天的軍訓差不多都認識了。
“席顏你為什麼一點變化都沒有啊!”林舍魚坐在席顏旁邊,仔細盯著她的臉,白皙的小臉一點曬黑的痕跡也沒有,而自己昨晚洗澡的時候就發現脖子上留了印子。“你用的什麼防曬霜啊?”
“就是很普通的這個。”席顏把防曬霜從包裡拿出來給她,“我是屬於那種不太容易曬黑的體質,我以前大夏天在地裡幫我外婆摘菜的時候都沒有曬黑過。”
席顏說話的時候,眼睛撲閃撲閃的,濃密的眼睫毛像小扇子在林舍魚的心上扇來扇去。
“真羨慕你們這種不怕曬的人,這次過後我又得養好久才能白回來。”林舍魚有點不自然地接過了席顏的防曬霜往脖子上抹。
“我來幫你吧,你有些地方沒抹到。”席顏拿走林舍魚手上的防曬霜,走到她背後。
在那雙清涼的手一碰上林舍魚的脖子,她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席顏在背後輕輕問,吐出的氣息在林舍魚的脖子環繞。
“沒,沒用。”林舍魚僵硬地說,耳朵卻慢慢充血,紅了起來。
那雙手明明是在她的脖子上,卻分明是按在她的心裡。
“你怎麼了,耳朵這麼紅?是夏天耳洞發炎了嗎?”席顏收回手,看見她的耳朵,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林舍魚的耳垂。
這一碰,林舍魚“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不僅是連耳朵,脖子也泛著紅暈。
“怎麼了?”席顏看見她這麼大的動作,不禁疑惑。
林舍魚雙手捂著脖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這麼輕輕一個動作而已,以前也不是沒有人這麼做過,怎麼今天反應這麼大。
正好遠處的教官在喊集合了,給還沒來得及想明白的林舍魚一個逃避的借口。
“集合了,快走。”林舍魚不自然地對席顏說,然後兩人就跟著大部隊去集合了。
而林舍魚始終沒想明白為什麼。
“後麵最高的那個女生,還有舒航你倆出來當標兵。”教官雙手背在身後,沉聲說著。
隊伍裡的人都轉頭看向林舍魚,林舍魚還沒從剛剛的觸碰中回過神,“?!”林舍魚指了指自己。
“對,就是你。”
在軍訓的最後一天,會有一個“閱兵儀式”,來檢驗這一周的軍訓成果,標兵就站在隊伍的最前麵。
“好。”林舍魚應了下來,開始那點旖旎的心思就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當標兵對林舍魚除了訓練強度增加了,彆人都在休息的時候,她和舒航兩個人還在走正步之外,就是偶爾會有一些人過來看他們。
舒航一米八幾的個子本來就顯眼,再配上陽光帥氣的外形,而且人也開朗樂於助人,很容易吸引到女生。
林舍魚表示站在他旁邊壓力很大啊。
“剛剛還有彆班的女生過來問我們你倆是不是一對呢。”班裡的一個女生吃著雪糕對林舍魚說。
林舍魚靠在席顏身上,用帽子扇著風,說話有點提不上力氣∶“怎麼可能啊。”
這句話就被傳到年級裡了,不僅是喜歡舒航的女生,還多了一堆喜歡林舍魚的男生。
林舍魚真正在學校出名是在一次表白牆上。
那個時候林舍魚頭發散了,她走在路上邊走邊紮頭發,席顏在後麵叫她,她回頭看席顏,正好被一個人拍下來了。
樹影的光打在林舍魚頭上,一隻手紮著頭發,她本來站地挺直,卻在回頭看向那個人的瞬間放鬆下來,一雙桃花眼也溫柔下來,嘴角噙著笑意。
就這麼一瞬間被定格下來了。
然後林舍魚就在全校出名了,誰都知道五班有個大美女。這下不止林舍魚訓練的時候會有人在旁邊看,在食堂排隊的時候也會有人找她要聯係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