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嗎 吃什麼飯,吃老子一瓢……(2 / 2)

爆冷 遊魚捺 3746 字 1個月前

“撿垃圾,滿100小時就能拿學分,很水的。”

梁州的秋冬天向來愛刮北風,俞時想了想剛剛夢裡吹得滿天飛的垃圾,撇撇嘴,“還有其他的嗎。”

“有,我聽學長說了,選什麼都好,彆選打掃教學樓就行,還要掃廁所的,”秦真往俞時屏幕瞄了一眼,倒吸一口氣,“你這….怎麼隻有掃教學樓啊?”

“馬上截止了,還有的選才怪呢,”另外一個室友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

“就這個吧,冬暖夏涼的,挺好,”俞時在方框裡打了勾,閉著眼點了提交。

“俞時,怎麼說呢,我總感覺你這機靈勁兒一陣兒一陣兒的,”秦真扶額,“挺絕的。”

“後麵那幾個說話的同學,盯你們很久了,自己注意一下。”

像俞時這種高中時期經常點名站牆角的,一回生二回熟,嘴巴閉上就過去了,秦真不一樣,開學剛進宿舍那天俞時就發現,秦真就是高中老師最愛的那種好學生,聽話又懂事,麵皮薄的很,第一節大課就被點名,這會兒頭一縮,像個鵪鶉似的,低頭老老實實看了一會兒課本,又垂頭喪氣的摸出手機。

俞時的耳根瞬間清淨不少。

一天下來,換了三間教室,教學樓年紀很大了,沒有電梯,爬上爬下地來回折騰,上完最後一節課,俞時隻覺得自己要散架了。

還是球打少了,恨不得泡在球場的俞時如是想,轉頭喊秦真他們去打球,回頭一看,人早就跑沒影了,這才想起來,今天還要去義務勞動。

這腦子,俞時歎氣。

這種小事他從來就沒記住過,要不是高中那傻缺,估計三年下來自己人都丟沒了。

驚覺自己想了些什麼,俞時晦氣的差點給自己一巴掌,扶著脖子到教管室簽到領衛生用具。

*

路申言一捧水潑在自己臉上,在教室裡悶了一天後頭重腳輕的感覺少了些。

頭發上沾了水,打了綹,戳在眼皮上,搔的發癢。

眼前重了影,模糊成一片看不清。

高度近視的煩惱,路申言眯起眼睛。

他裝不下去了。

他站在洗手台鏡子前快十分鐘了,如果還沒有人進來,他可能還要站下去。

剛剛洗臉的時候眼鏡明明放在右手邊,這會兒怎麼找都找不到。

這洗手池還是花色大理石,在路申言眼裡這就是個貼了蒙版、密密麻麻的色塊。

他彎下腰,臉都要貼在水池上,手在上麵摸索。

“吱吖”

這門的年紀也很大了,木頭受了潮,門框已經變形,稍微一動彈就會發出鬼片裡喜聞樂見的聲響,嘎吱嘎吱地,磨人的耳朵。

一般人開這門的時候都是速戰速決,能響三秒絕不讓他響五秒。

聽到這聲音,路申言竟然覺得有些好聽。

有人進來,他終於鬆了一口氣,直起腰轉過身去,“不好意思,可以麻煩你幫我找下眼鏡嗎?”

那人站在門口,沒有動彈。

“我看不清楚,可以幫我一下嗎?”

出現在他眼睛裡的人類輪廓終於有了反應,一步一頓地向他走來。

雖然看不清晰,但他還是看到了那人被鑽進洗手間的風吹得翹起的幾撮頭發,呆愣愣地豎在腦袋上。

頭發顏色烏黑濃鬱,襯得下麵的臉色愈加白皙,黑白相撞,分明的很。

都說視力不太行的人,總有其他的感官更加靈敏。

他聞到來人身上似有若無的皂莢味,有些熟悉。

也有些未知的不善。

路申言挑眉看他。

那人沒說話,走到台前看了一圈,在牆根兒找到了一副銀邊眼睛,伸到路申言麵前。

“謝謝。”

路申言戴上眼鏡,剛剛黑白分明的輪廓在他眼前瞬間清晰,此時正圓圓地瞪紅了一雙眼,鼓著氣看他。

眉頭皺的還挺緊,估摸著是打了一天的瞌睡,額前的頭發亂糟糟的翹著。

和三四個月前囫圇吞著麵包和自己爭辯的架勢有著一絲詭異的、異曲同工的微妙。

“這是沒考上清北,屈尊臨賤地當保潔來了?”路申言看了眼對方手裡拎著的掃帚打趣,“這麼久沒見,一起吃個飯?”

俞時攥緊了手裡的掃帚杆子,晶亮的瞳仁透著諧謔,白淨的小臉收了怒氣,擒出一抹笑來。

路申言望著他。

下一秒,俞時拎起手裡的掃帚,朝路申言拍了過去。

“吃什麼飯,吃老子一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