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東廠衙門(2 / 2)

洪海答道:“回公公,這人是都察院的巡查禦史郭軒,今兒上午在酒樓與人飲宴,竟口出狂言,說皇後娘娘的不是,奴才一聽,這還了得,便將人拿了。”

“都察院的人……”福祿神色淡淡地點了點頭,“那就好好審審,看是否能拔出蘿卜帶出泥。”

聽著福祿的話,楊清寧不由心中一凜,看來這個郭軒的下場不會太好,甚至會牽連許多人。

“是,公公。”洪海躬身領命。

楊清寧跟著福祿穿過前院,往後院走去,這裡來往的人少了許多,身上的衣服也多是東廠特有的常服,腰間還挎著兵刃,他們依舊神色匆匆,不過見到福祿都會駐足行禮。

進了後院,福祿並未停下,依舊往前走著,直到來到中廳,方才頓住腳步。

門口的守衛見福祿過來,慌忙行禮道:“奴才見過公公。”

“廠公可在?”

“在,正等著公公。”

福祿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楊清寧,示意他跟上,隨即抬腳走了進去。楊清寧緊隨其後,跟著福祿進了房間。

“公公來了。”秦淮正在處理公務,見福祿進來,放下手裡的公文,起身來到窗前,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公公請坐。”

福祿笑了笑,在秦淮的對麵坐了下來,道:“廠公,人,咱家給你帶來了。”

秦淮抬頭看向楊清寧,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以前倒是見過,就是沒怎麼留意,沒想到模樣長得確實不錯。”

福祿聞言微微蹙眉,意味深長地說道:“能進宮的,哪個模樣不好?就說乾坤宮的那幾個,哪個不比他模樣好。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要夠聰明。”

秦淮轉頭看向福祿,惋惜地說道:“公公的意思,咱家明白。”

兩人說話時,楊清寧也沒閒著,在腦海中搜索有關秦淮的劇情,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個秦淮是個變態性/虐/狂,許是沒了命根子的緣故,他的心理逐漸變態,身邊但凡模樣不錯的,無論是太監,還是宮女,都被他玩弄過。隻要被他叫去,絕對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就算沒當場要了命,也是出氣多進氣少,要養上許久才能恢複。

方才秦淮那一句‘模樣長得不錯’,潛在的意思是看上了楊清寧,在詢問福祿的意思,隻是被福祿給回絕了,所以他才會覺得惋惜。

想到這兒,楊清寧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心有餘悸地想道:好在有福祿攔著,否則他豈不是要成了這個死變態的玩物?

而被陳鈺滅口的秦流,也並非秦淮的同鄉那麼簡單,而是秦淮進宮前留下的私生子,陰差陽錯之下竟也進宮做了太監。秦淮看他眼熟,便派人去調查,才得知秦流是他兒子的事實。本以為自己斷了香火,猛然得知有個兒子,卻和他一樣進宮做了太監,其心情可想而知。秦淮怕被人知曉兩人的關係,從未對外說過,所以秦流到死都不知自己的爹是全天下權勢最大的太監。若他知曉此事,豈會因為區區五千兩銀子便丟了性命。

怪不得秦淮會死咬著不放,原來陳鈺那一刀,直接要了他兒子的命。不過老變態就是老變態,兒子都死了,他還想著那種事。

楊清寧正胡思亂想,忽然聽福祿說道:“小寧子,還不趕緊跟廠公行禮?”

楊清寧心下一緊,連忙停下胡思亂想,行禮道:“奴才參見廠公,給廠公請安。”

秦流能有今日的風光,是張明華一手扶持,除了張明華本人,他唯一忌憚的就是福祿,既然福祿讓他歇了心思,那便索性說起正事,“在你看來,殺害秦流的人是誰?”

楊清寧沒曾想他竟問得這麼直接,道:“公公,奴才愚鈍,不敢妄言,還請公公恕罪。”

秦淮端起茶碗,用碗蓋刮了刮浮在上麵的茶葉,隨即喝了一口,又將茶碗放下,道:“你昨日與小順子說的話,咱家聽說了,確有幾分道理。再加上福祿公公極力舉薦,咱家便想著讓你來調查此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楊清寧驚訝地抬起頭,在看到秦淮陰冷的眼神時,又慌忙垂下了頭,“公公,奴才愚鈍,恐難當大任,還請公公恕罪。”

秦淮‘嘿嘿’笑了兩聲,瞥了一眼旁邊的福祿,“你這般說豈非打了福祿公公的臉?”

楊清寧慌忙跪倒在地,“奴才不敢,奴才並無此意,還請公公明鑒。”

福祿臉上的神色淡淡,看不出表情,道:“既然並無此意,那便接著,莫要辜負咱家的抬舉,否則……要知道在這宮中,沒用的人可活不長久。”

楊清寧心裡苦笑,明白這件事無論他願不願意,都必須接手,否則下場恐怕會淪為秦淮的玩物,那對他來說比死還難受。

“兩位公公容稟,奴才隻是東宮的一個小管事,就算奴才肯接手調查,恐怕也沒人肯聽奴才的。”話說到這個份上,楊清寧明白此事不接也得接,索性接下來,為自己爭取最大的權利,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