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遊男主外卷 垃圾遊戲!(2 / 2)

“我說是因為他。”

淩星津的目光暗淡下來,他呆呆地站在那裡,像是一個壞掉了的機器,連最基本的運轉都做不到,幾乎要原地散架了。

“果然,你不願意。”夏雨舒不出意料地聳聳肩,轉身回房間,可就在她準備推開門的時候,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夏雨舒。”

他低低地叫了聲她的名字。

她漫不經心地轉過頭,然後瞳孔逐漸放大。

刀架在他纖細雪白的脖頸上,劃破了一點皮膚,流淌出來的血液染紅了純白的蕾絲,項圈上繡著的玫瑰吸飽了血,展現出一種頹靡至極的豔麗。

而他就這麼哀婉地看著她,夏雨舒在他眼睛裡看到了因為表情過於意外而顯得有點呆的自己。

夏雨舒覺得自己需要時間緩一下,說歸說,但她沒想到淩星津真的會拿起那把刀往自己脖子上抹。

這個問題幾個小時前她也問過祝引玉,祝引玉給她畫了個大餅——他在沉思片刻後說“現在不行”——就跟他深思熟慮後,決定以後再為她死一樣。

好笑。

所以她以為淩星津大概也會這麼做,她沒想到他會來真的。

不過,他真的是來真的嗎?夏雨舒眯起眼睛。

淩星津感受得到體內的血液在逐漸流失,傷口隻是淺淺的一個口子,血液流失的速度很慢,時間也過得很慢,隻是短短的幾分鐘,他卻仿佛過了半個世紀。

為什麼她不過來呢?他以為她會立刻衝過來奪走他手裡的刀,阻止他的。

但她沒有,在最初的震驚表情漸漸淡下去之後,她隻是站在原地看著他,很難形容她臉上是什麼表情,不能用心疼或感動這類正向的詞來描述,但也絕不是什麼充滿惡意的神情,或者嘲弄,或者厭惡,或者諷刺。

統統不是。

她隻是注視著他,用一種“啊對,我是在看著”的眼神。

她像是一個無聲催促表演的觀眾,淩星津突然意識到這一點。

她的神情讓他想到了魔術,他的死亡在她看來是不是也是一場表演?

他愛的夏雨舒是這樣的嗎?無知孩童一般的天真和殘忍。

可她不是孩童,她並不無知,她的天真和殘忍來源於不在乎。

如果他真的死了,她那張毫無波動的臉上會不會因他產生波瀾呢?他有意用自己的死亡來試驗,可是架在脖子上的刀無論如何也下不去了。

他的指尖一顫,刀順著虎口滑下去。

淩星津像是徹底被卸了力氣一般,搖晃著退後一步,無力地靠在雪白的牆上。

夏雨舒毫不意外地走過來,把掉在腳邊的刀撿起來,用紙巾擦乾淨。

她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無情:“要趕緊去醫院才行,再不去你的愛情就要結痂了。”

她發誓這是關心,而不是嘲諷。

她上中學時,女生之間流行小刀割手腕刻愛心或者刻男朋友名字的“遊戲”,她覺得眼前這場麵還沒有那時來得震撼。

等會兒……夏雨舒晃了晃腦袋,她中學時流行過那種鬼東西?

她沒有繼續回憶下去,因為淩星津開了口,把她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他有氣無力地問:“你愛我嗎?”

“當然,需要我像你一樣,劃破點皮膚證明自己嗎?”

淩星津扯了扯嘴角,想扯出一個冷笑出來,他還想說好啊,你劃你一刀,我劃我一刀,我們扯平了。

但最終他沒能扯出這抹冷笑來,也沒能真的說出這句話。

或許是不舍得她受傷,或許是心裡早有答案——她根本不會這麼做——他何必說出口自取其辱呢?

他觸碰了一下脖頸上的傷口,扶著牆站直了身體,“夏雨舒,你很讓我失望。”

說完這句話,他就離開了這個房子,留下迷茫的夏雨舒,迷茫地眨眼。

“該失望的是我才對吧?”

拜托,願意為她去死是他說的啊!

是他說到沒做到,是他言而無信,他有什麼資格發脾氣?他哪來的臉發脾氣?

半夜,夏雨舒躺在床上,越想越氣。

根據乙遊端水定律,一個男人不願意為她而死,那其她幾個也不可能願意。

池晏揚究竟是不是自願撞牆,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嘖。

這破遊戲還叫什麼《如你所願》,這叫什麼如你所願?偌大的乙遊,竟然連一個自願為玩家去死的男人都沒有。

乙遊男主外卷是吧?

真沒意思。

夏雨舒憤憤不平地摸出手機,閉著眼在鍵盤上打字,一頓輸出。

“姐,你睡了嗎?我睡不著。”

“姐,池晏揚的死是你乾的嗎?”

“是你乾的,他們順水推舟;還是他們乾的,你順水推舟呢?你知道我說的“他們”是指哪幾個的。”

“好吧,我大概猜到了,你怎麼可能直接下手呢?畢竟你最愛借刀殺人了,我親愛的姐姐。”

至於誰是那把沉不住氣的刀……她心裡已經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