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能給我“驚喜” 交織的劇情線……(1 / 2)

喝到微醺的時候,溫錚重重地酒瓶往桌子上一放,問她:“你說咱們兩個女人,怎麼混到在大男主劇裡當小嘍囉這種地步呢?說出去我都嫌丟人。”

夏雨舒把嘴裡的羊肉咽下去後才說:“彆共沉淪啊,我演的可不是小嘍囉。”

“對對對,背景板主角。”溫錚嗤笑一聲,嘲諷道。

她似乎喝多了,在公共區域說話也肆無忌憚,“這個劇本是真的沒意思!我也就是沒得選,有得選誰會拍這種垃圾?”

夏雨舒沒停下吃東西的嘴,掀了掀眼皮看看四周。

溫錚說話的語調很高,鄰桌的幾個人早就有些不滿,但看看溫錚裸露的手臂上的肌肉,又把不滿壓了回去,竊竊地跟同伴抱怨兩聲,然後叫來了服務員。

這個點已經是深夜了,人不多,幾分鐘後鄰桌就在服務員的幫助下換到了離她們很遠的桌子上。

夏雨舒猜,她們一定在想,何必和一個酒鬼計較呢?何況這個酒鬼還有著強壯的肌肉。

抱著相同的想法,她收回眼神,敷衍地回了一句,“我覺得劇本還行吧,沒那麼垃圾,勉強能看。”

溫錚嗤之以鼻:“男主這個角色太蠢了。”

夏雨舒一邊翻著菜單,一邊胡亂糊弄道:“是嗎?我覺得還好啊,可能是因為我隻看了劇本上關於我的部分,沒去看他的吧。”

“反正我不喜歡他,你喜歡?”

夏雨舒停頓了一下,然後笑道:“這就要分開看了,你說的是男主這個人,還是他做的事?”

說完她又衝著老板喊了一句,“我們的龍蝦,點半天了,怎麼還沒上啊?再不上我們就不要了!”

老板的應和聲和溫錚的回答先後傳進了她的耳朵——“馬上就上!有區彆嗎?”

夏雨舒挑了挑眉,緩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哪句是溫錚說的,“怎麼沒有區彆呢?如果你問的是他這個人的話,我的回答肯定是不喜歡,我隻喜歡兩種男人,不會被生出來的,和已經掛在牆上的。”

熱氣騰騰的小龍蝦被端了上來,蒜蓉和紅油的香味挑逗著食客的嗅覺,夏雨舒伸手抓了一隻,飛快地扔到了自己的盤子裡,對著自己帶著手套的手吹了好幾下。

她在吃飯前把溫感開關打開了——熱飯和冷羹她顯然更喜歡前者——然後她又忘了這回事,被燙了。

夏雨舒把手放在冰可樂的瓶身上,不忘繼續說下去,“至於他做的事,誰能拒絕一個隻為把冷宮公主送上皇位的好男人呢?”

在她說完這句話又吃了十來隻蝦後,溫錚依舊沒有開口說話,夏雨舒這才把注意力分了一點給她,湊過去一看,她竟然是閉著眼睡著了。

夏雨舒伸腿踢了她一腳,沒動靜,嘖了一聲,“我可是足足要了四斤小龍蝦,你愣是一口不吃啊。”

她把放在溫錚腳邊的那箱啤酒拽過來,掂量了一下手裡的重量,估摸著溫錚是喝了七八瓶的樣子,還不至於酒精中毒而死,她就安心地繼續吃起來。

夏雨舒吃完後一擦嘴,走到溫錚座位上,從她兜裡掏出了錢包,喊:“老板,結帳!”

用彆人的錢買了單,夏雨舒就覺得自己不能放著錢包的主人不管,可是她把溫錚扶起來後,隻覺得她重得驚人,彆的酒鬼喝醉後都軟趴趴的,像灘爛泥,她不一樣,像塊石頭,直拉著人硬邦邦地往下墜。

夏雨舒被墜回了座椅上麵,她深呼一口氣,繼續翻溫錚衣服上的口袋,卻一無所獲。

奇怪,這人出門都不帶手機的嗎?

她打了個電話給言希,問她知不知道溫錚的經紀人的電話號碼,娛樂圈很小,經紀人之間應該都有聯係方式。

但……“你為什麼會覺得我知道?我像是什麼靠譜的經紀人嗎?”

言希是這樣回複的,她還說:“你不知道打擾彆人睡覺很不禮貌嗎?”

話雖如此,她還是按亮了床頭燈,穿上拖鞋,準備出門去接人,言希打著哈欠,邊踢啦著拖鞋邊抱怨:“吃飯不見你叫我,有事就找到我了。”

“我倒是想叫,我拍攝結束的時候你在嗎?”

言希低頭翻找著車鑰匙,“你拍戲要那麼久,難道要讓我一直坐那乾看著?”

言語間非常理直氣壯。

“先說好,我這是跑車,隻有兩個座位,”言希一手抓鑰匙,用另一隻手換鞋,肩膀和耳朵夾著手機,“我送她回家就送不了你,打車和坐前擋風玻璃上你自己選。”

“我選坐擋風玻璃上,這多刺激,”夏雨舒覺得她在開玩笑,笑著接茬,說完又想起什麼,“我記得你的車沒有前擋風玻璃吧?”

跑車速度至上,擋風玻璃隻會增加風阻,阻力大了,速度就慢了。

“對,所以你沒得選。”

她們商量過後,決定把溫錚安置在言希家的沙發上,因為夏雨舒堅持不讓她進自己家門——開玩笑,淩星津不在,溫錚吐了誰清理?酒鬼發酒瘋誰處理?明天的第二雙牙刷牙杯誰去便利店買?

她玩遊戲是為了爽,才不要伺候npc。

言希翻了個白眼,也就無可無不可地默許了,“先說好,我也不會照顧她,把她往沙發上一丟就是我的極限了。”

“沒關係。”夏雨舒格外好說話,隻要她能擺脫這個燙手山芋就行。

把溫錚安置好了之後,言希還要負責把夏雨舒送回她家。

“我真是欠了你的。”路上言希罵罵咧咧,“真不該讓你做我藝人。”

“你自找的,”夏雨舒坐在副駕駛上悠閒地翹腿,就差把腿伸到前引擎蓋上了,“大不了我給你也放個假——這幾天不行,我太忙,過幾天吧,過幾天我能陪你一起出去玩。”

畢竟是專門和字眼打交道的律師,言希敏銳地發現了她話裡的矛盾之處,但她並不在意,隻是問:“玩什麼?”

夏雨舒挑了挑眉,露出個促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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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舒張開五隻手指——像是青蛙張開它的蹼——透過指縫看向天空。

“也就這樣。”她想。

她又把注意力轉向係在自己腳上的彈跳繩上,據說人類從高樓往下看時,或者從橋上俯瞰河流時,會有一種跳下去的衝動。

大概是某種不安分的、追求刺激的神經因子在作怪吧。

夏雨舒開始意識到全息遊戲的樂趣,在那次飆車吹風之後。

玩家怎麼都不會死,痛感和溫感都是可調節的,這不就意味著在遊戲裡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嗎?

雖然《如你所願》是劇情向遊戲,但是,是開放世界啊。

她決定把自己在現實中不敢玩的那些高危險的刺激運動,在遊戲裡全都嘗試一遍。

蹦極是其中一項。

但當她頭腦充血仰望藍天時,沒覺得害怕,也不覺得有什麼刺激的,反而有種熟悉感,仿佛她曾經嘗試過,並且發出了一模一樣的感慨。

——“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