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霏最關心的，還是夏雨舒的演技有沒有提升，她請演技老師的錢有沒有白花。
除此之外，她還問了點彆的，比如她不在的時候，言希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家藝人。
“我很不放心，”於霏為了增強語氣，又重重地重複了一遍，“我真的很不放心。你是個任性起來什麼都不在乎的性子，言希也沒心沒肺得很，你們兩個湊一塊……我都擔心我的假期還沒結束，你就因為黑料新聞被娛樂圈封殺了，這些天沒出什麼茬子吧？”
夏雨舒想了一下，搶路人棉花糖不算是黑料，搶了四次而已，她都沒吃飽。
軋戲……都說了她沒有軋，她說不算軋戲就不算。
派人暗殺當朝皇帝隻能說她關心皇宮安保工作，心係國家，積極配合安保演練，武明熙應該給她發錦旗。
她思考了一圈，覺得自己隻做了值得嘉獎的好事，半點壞事沒做，果斷搖頭：“沒出任何茬子。”
“真的沒有？”
“真沒有，非要說的話，就是我好久沒看到言希了，如果不是你提起，我都忘了還有這麼個經紀人了。”
看夏雨舒神情坦然，甚至還有心情告狀，一點也沒有做錯事後會有的心虛反應，於霏這才鬆了口氣。
因為莊羽那點破事，她一直心有芥蒂，不好意思主動聯係夏雨舒，這些天她在家裡啥也沒乾，每天就戰戰兢兢地刷娛樂新聞，生怕看到夏雨舒的名字出現在上麵。
言希也是個不靠譜的，夏雨舒要是有什麼“奇思妙想”，言希彆說阻止了，不鼓勵她玩個更大的就不錯了。
言希在這兩個月消極怠工，壓根不管手下藝人，反而是件好事。
但她隱約覺得奇怪。
“你說好久沒有看到她了？”於霏問。
“對啊。”
“你知道她是從哪天開始不見的嗎？”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她沒失蹤，昨天總裁助理還在公司看到了她，她隻是這些天沒搭理我而已。”夏雨舒說，她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於霏神色卻凝重起來，言希看起來吊兒郎當，沒個正形，讓人說不出她半點好來，但至少，她對工作還勉勉強強稱得上敬業。
如果言希是那種手下有很多大牌明星、每天忙到累死的經紀人的話，忽視不溫不火的小藝人很正常，但言希手下隻有夏雨舒一個。
而且當初是她非要當夏雨舒的經紀人的。就算她是三分鐘熱度，對夏雨舒的熱乎勁兒已經過去了，也不至於不搭理人吧？
於霏又問：“那你就沒主動找她，問問怎麼回事嗎？”
“啊？”夏雨舒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有點驚訝，“我為什麼要問啊？”
她頓了頓，不甚在意地笑了，“我不在意這些的。因為在這兩個月裡，根本沒有發生任何讓我需要她的事情。既然我不需要她，那她在不在都無所謂。”
這話說得沒良心得很。
作為另一個“在這兩個月裡不在”的人，於霏覺得自己也劃分到不被需要的陣容裡去了。
但她現在沒空和夏雨舒計較，隻是警告性地睨了她一眼，從褲子口袋裡掏出手機，給言希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手機話筒裡傳來窸窸窣窣的摩擦聲，緊接著才是言希懶洋洋的聲音。
“喂？”
於霏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看了眼上麵的時間，“都下午兩點五十二了，你不會還睡著吧？”
“昨天熬夜找了點資料，忙到快六點才睡，”言希似乎是打了個哈欠，聲音聽起來更含糊不清了，“有事嗎？沒事的話我繼續睡了。”
“有事！”於霏看她要掛斷電話，連忙打斷，“我今天上班了，然後得知你……”
“你上班了啊，那正好，夏雨舒那邊不用我管了，你告訴她一聲，這段時間我比較忙，就不過去了。”
於霏正要開口，就聽到手機滴滴兩聲，通話已經被掛斷了，還未出口的詢問到了喉嚨口，化作一聲抱怨，“她到底在忙什麼啊。”
還不用她管了，她就壓根沒管過好嗎？
於霏把手機丟在桌子上，神色困惑。
言希早就不管法務部的事了，夏雨舒這邊她也不上心，於霏怎麼也想不出她在忙什麼。
夏雨舒倒不甚在意，伸手拍了拍她的頭，安撫道：“多大點事，愛忙什麼忙什麼，讓她忙去吧，反正我這也沒什麼事，大不了等發工資的時候不給她發，然後告訴她‘這段時間工資比較忙，就不過去了’。”
說完就立刻收回了手，“你發質好硬啊，紮手。”
於霏也摸了摸自己的剛長出青茬的頭皮，“我在家閒著沒事，正好頭發也長長了一點，自己拿推子推的，還不錯吧？”
“不錯，給我也推一下。”夏雨舒很不客氣。
“成，改天我把推子帶過來，在家放著呢。”於霏一口應下來，然後讓夏雨舒去看劇本，她則是去聯係了《晝短苦夜長》和那個大男主電視劇的場務。
休假了兩個月，感覺腦子都要生鏽了，她迫切地需要工作起來，給腦子上點機油。
和兩邊的場務都聊過之後，於霏對夏雨舒現在的情況大概有所了解，那部大男主劇已經拍到了一半，夏雨舒這個背景板的戲份依舊沒有增多，一個月也去不了兩三趟。
《晝短苦夜長》那邊戲份要多一些，但也多不了多少，每周去個兩三趟就可以了。
於霏歎了口氣，彆的演員都是住在劇組附近的酒店裡，隨時跟拍，大半夜仍在拍攝，有時候為了圖省事連酒店都不回，直接在片場打地鋪都很常見。
隻有她家藝人，跟做兼職一樣，每天住在家裡，偶爾去打個卡，拍個兩三個小時，再蹭一頓飯。
“淩星津不是天天給你送飯嗎？怎麼場務還說，你天天蹭劇組的盒飯呢？”
“是《晝短苦夜長》的場務說的吧？我就知道她摳門不樂意我多吃，”夏雨舒漫不經心地翻著劇本，隨口說，“她選的那家盒飯還不錯，比《日月淩空》劇組的好吃多了，反正是免費的，為什麼不蹭呢？兩份飯而已，我又不是吃不下。”
於霏無語之餘也有些好奇：“和那個大男主劇的夥食比起來怎麼樣？”
和夏雨舒待在一起的時間多了，她的思維也跟著跳脫起來，專愛關心一些無關緊要的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