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扭過頭去，隻露出紅通通的耳垂來。

慕澤看著，手指動了動，到底還是忍住了。

半晌，黛玉嗯了一聲。

慕澤聽到這一聲，笑道：“好，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打算雖好，但於公於私，慕澤和黛玉暫時是不能離開京城的，於私是黛玉掛念外祖母，於公則是因為京營節度使一職皇帝目前不打算換人。

蓋因太上皇如今病重，不定哪天人就沒氣了，在這個時候皇帝一切都按兵不動，就怕太上皇臨死之前回光返照一波，讓皇帝再吃個大虧，那時皇帝才是後悔莫及。

宮裡和朝堂上的事暫時影響不到慕澤黛玉小兩口，為著張夫人今日離京，慕澤同手下說了今天一整天都不去京營了。

閒來無事，在沒有看完兩部兵書前，黛玉又不願意和慕澤下棋，便想了些彆的來打發空閒。

可讓黛玉沒想到的是，下棋慕澤擅長就算了，投壺更不必說，作為將軍，這個他若是敗給黛玉，就不必做西北軍統帥了。從來沒接觸過的雙陸和六博，黛玉同他說了規則，慕澤不過敗了兩局就能自如的一次又一次讓黛玉敗於手下了。

黛玉不免有點灰心喪氣，慕澤摸了摸鼻子，他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局麵。

慕澤安慰黛玉：“這些都太簡單了，你想寫字作詩，我必然就比不過你。”

黛玉今日被打擊的有點厲害，搖頭道：“我不信。”

慕澤便到書桌前，鋪紙蘸墨寫了幾個字給黛玉看。

黛玉看了一眼，不忍直視的移開眼睛，做了做心理準備，又看向那頁紙，她抬頭問慕澤：“你是故意的？”

慕澤隻好讓人到外書房拿了昨日他剛臨摹的大字來，道：“看，我才開始練字。”

黛玉左看右看，忍不住問道：“你讀書的時候沒有練過字嗎？”

事實上黛玉很想問，你是不是沒有讀過書？不然怎麼能把字寫的這麼醜，黛玉以為但凡讀過書的，都不會把字寫的這麼醜。

慕澤猶豫了下，真誠的反問道：“你讀書的時候不會逃學嗎？”

黛玉搖頭，並且很不理解：“為什麼要逃學？”

為什麼呢？

可能是貪玩？可能是不喜歡讀書？

對於孩子來說，這並不奇怪吧？

但黛玉顯然是不能理解，因為她很喜歡讀書，並且能從中得到樂趣。

慕澤笑道：“聖人說，三人行，必有我師，真是真知灼見，你的確是我的老師，我應當學你，該從書裡找到些樂趣來，免得每次讀書都覺得是種折磨。”

黛玉道：“多讀書，方能明事理，知好惡。”

慕澤點頭，很讚同黛玉的話。

為什麼他不喜歡讀書，還要逼著自己看書，無非就是不讀書許多道理根本不會明白，如今他身居高位，若是什麼都不知道，不定被誰給賣了還幫著人家數錢呢！

慕澤問道：“你平日看什麼書？你既借了我的兵書來看，我也該借幾本你的書來看才好。”

黛玉笑道：“你可真是不肯吃虧。”

話是這麼說，黛玉還是領著慕澤到正院的書房裡去了。

這處書房其實該是給慕澤準備的，畢竟沒有哪座府邸會給當家夫人準備書房，但慕澤從回京開始就習慣在外書房處理公務，沒用到過。

黛玉病好後，就吩咐人將內書房收拾好，把自己帶來的書擺在此處，充作她的書房。

慕澤當然是沒什麼不願意的，黛玉既然喜歡，她愛做什麼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