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道敢禍害老山主?
三花心中一突,假意賠著笑。
“賣假藥的,彆磨磨蹭蹭,午宴已過時了!”辛巴不滿催促道,一心惦記著吃食。
“知道啦。鄺某今日來此,除了恭賀長生山主,尚有一件正事。”王有田一斂笑容,又遞出一個丹瓶,上麵什麼也沒有,然後再塞給三花一封滴蠟密信。
“這個很重要,隻能由長生道人親自打開。”
王有田魚餌已下,衝三花一笑,一人一龜直奔山道離去。
其實丹瓶類是兩顆一模一樣的藥丸,重要的還是那封密信。
“長生道人明鑒:此乃鄺某窮儘半生心血,采集天下之寶物,泣心瀝血方煉製而成‘七彩仙丹’半成品,此藥按晚輩所得上古丹方而言,有一定幾率助元嬰地仙突破桎梏,晉升萬古以來未有的天仙之列。之所以謂之半成品,乃是丹方有缺,並不完整,據晚輩多年浸淫丹道一途之經驗,所缺最後一味主藥應為至寶人參果。若前輩願慷慨解囊,助晚輩完成畢生之心願,丹成之日定當雙手無償奉上。另附:半成品嘗試之,便可知其一二。”
這便是趙璋的計劃之一,要盜寶,首先找出寶物落點,親眼見到寶物才行。若長生道人順利上鉤,王有田此行目的便算達成。
萬壽山,宮殿屋宇千所,鱗次櫛比,掩映於鬆濤碧波間。
山中白雲生處,一座青草茅屋前,一顆婆娑古樹洋洋灑灑垂立,樹下一塊明如鏡麵的石墩子上,一道身影盤腿而坐。
是一位身材矮胖、白發白須的長眉老人,麵如枯樹,古井不生波,陰陽道袍附身,天地為之靜。
收到貓妖三花傳信,明山五子之一的許材,躊躇半天,終究沒敢擅自打開密信,而丹瓶一打開,頓時滿室生香,異象迭起,嚇得他又急急蓋上。
此丹絕非凡物!
許材仔細思忖一番,又想念一回大哥吳庸若遇上此等緊要之事如何處置——立馬上報山主定奪,勿論好壞!
匆匆趕至長生道人靜修之地,許材又猶豫起來。
這個天殺的神龜道人該不會糊弄自己吧?不對,糊弄自己不就等於糊弄萬壽山,糊弄山主這麼一位元嬰大地仙。
即便煉丹師這重身份是個香餑餑,神龜道人鄺多多諒也無此狗膽。
“許材有何事,如此慌亂不定,進來吧!”一道不帶絲毫情緒的清靜聲音恰在許材下定決心時飄來。
許材推開籬柵,拜倒在地,速將事情來龍去脈述說一遍。
長生道人伸手一招,丹瓶密信靜浮空中,目中精光一閃,密蠟消融,信函飛出展開,一覽無餘,頃刻間又化作飛灰消散一空。
長生道人看不出喜怒,指尖輕輕一點,一顆丹丸飛出。
“你既已鑒定無毒,吃下它。”
許材心中雖驚,哪敢有半絲違逆之心,張口一口吞下。
須臾之間,陣陣白霧升起,彌而不散,將許材籠罩在內。
約莫一個時辰過後,白霧消去,許材麵露驚喜,倒拜叩首如搗蒜,“多謝山主賜藥,許材此生銘記!”
不待他多言,長生道人一雙眼緊眯,細細打量。
僅這短短時間內,許材一身修為已從金丹初期巔峰突破至金丹中期,之後又再次突破金丹中期,攀升至金丹後期,藥效方失。
這種丹藥功效放在外麵或許掀起驚天濤浪,對長生道人之類元嬰地仙而言並無意義,他發現的是另一點,許材整個人似乎都變了而不自覺,那是一種連他都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沉思半晌,長生道人終於半疑半惑確定了一件事。
“改天換地,鑄造仙體。”
“果然不愧‘七彩仙丹’之名。”
“有點意思。”
長生道人目光微不可察地一閃,“許材,去請鄺道友來此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