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死去對象告訴我她死訊這件事(上)^……(1 / 2)

No.1

我不是第一個知道她死訊的人,卻是第一個被她親口告知的人。

當我在她死後三天見到她時,她從表麵看上去還是十分完好的。她的臉色比平時蒼白一點,手和往常一樣冰,脖子上加了一個五角星狀的黑色貼紙,和她的膚色很是相襯。她的頭上還彆著那個銀色的發條飾品,隻是現在似乎有點黯淡無光。她靠著我坐下,有那麼一瞬間我想躲開。誠然,她曾經是我最親密的人,但她現在到底會不會傷害我,其實我也不敢確定。我感覺我那一刻下意識的退避想法,應該是源於人類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

說實話,連我都對自己現在過分清晰的思維感到奇怪,但顯然這並不是我目前應該主要思考的問題。我聽見她開口,用一種沒有起伏的聲音緩緩地說:“神要進行一個遊戲。”

“遊戲?”我詢問出聲,但又擔心自己抓不住關鍵詞,畢竟這理應是一個唯物主義世界,而她在生前也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祂很會設計遊戲,有人這麼說。”她就著我提出的問題,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

“誰?”我繼續追問,但是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她閉上眼睛,低下頭,做了一個不太標準的祈禱的手勢。她的嘴裡念出了幾個簡單的音節,但因為聲音太低,我並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但不知為何,我無比確信她禱告的對象不是上帝。

No.2

我不是一個腦力派的人物,一般遇到難題,會有兩個人來為我出謀劃策:一個是我的死黨夜思語,一個是我的女友齊幽。但是他們現在都死了。夜思語是死在半年前除夕夜他租的屋子中,而那天也正好是他的生日;而且齊幽則是在三天前,被一把手術刀精準的捅進了脖子,一擊斃命。

我不知道他倆死的時候到底痛不痛苦,但就我所知,夜思語在死後一個多月屍體才被鄰居發現,那時他的屍體已經腐爛;而齊幽的屍體則被安放在一個地下冰櫃裡,就像是童話裡長眠的公主。

但我雖然是她的男朋友,去不是能夠拯救她於水火之中的王子。哪怕我和她的相識起源於一場英雄救美。一個被混混挾持的女生,和一個因為學業問題喝的有些半醉的男人,我們的故事就從這裡開始。

我是在和齊幽熟悉之後才知道她是一個富家大小姐的,而且在金錢的鈔能力加持之下,我……很快就由她的朋友變成了男朋友。不過會發展成這樣真的不是我沒有骨氣,畢竟,一個有顏有錢還喜歡你的小姐姐倒追,一般人都會接受的吧?

所以呢,我現在住的樓也是她送的,並且房產證上直接寫著我的名字。我的父母對於我們兩個的事情也沒有反對,隻是擔心未來會因為門戶不對等產生問題,不過我和她都相信可以和對方共度一生,現在想想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這種迷之自信。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到來,這是誰都說不準的事情。

不過可惜,我也是到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的。

No.3

人在難過的時候會做什麼呢?

如果是我的話,我一般會去大排檔,就著啤酒擼上幾十塊錢的串。總是堅持早睡早起的夜思語會放棄他的習慣,陪我促膝長談到半夜。而齊幽則負責付完錢,並把醉醺醺的我打包回家。

當然現在隻有我一個人,我是斷然不敢這麼做的,於是我呆在家裡,一個人喝著悶酒。

我感覺自己應該喝了不少,至少現在的我覺得整個人昏沉沉的,如果不是有人闖了進來,我估計自己還會繼續借酒消愁。

“我們想請你和我們一起玩一個遊戲。”兩個不速之客來到我家,並向我提出了一個要求。

“遊戲?”我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此刻感覺對它有一點似曾相識的茫然,就好像在不久之前我也用這種語氣強調過。

“是的,隻是一個簡單的遊戲。”其中一個男人向我解釋道,如果忽略他手中拿著的直指向我的槍|□□麼他的話語確實很真誠。

“什麼遊戲?”我妥協般的問,眼神飄忽的望著他們兩個。

“這個遊戲的名字叫作‘另一個世界’。”那男人看我答應了,語氣變得漫不經心下來,“就是我們在晚上十一點五十五的時候從一樓進入電梯……”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為我已經一個啤酒瓶砸了過去,乾脆利落,他也應聲倒地,而在這之前,他下意識的開了一槍,不過我在更早之前就已經避過了他的準頭,他自然而然的射空了。當然,我在完成這一係列舉動的同時,也沒有忘記另一個人。實際上,在完成這兩個行為之後,緊接著就繼續上述扔酒瓶的操作打斷了他準備開搶射擊的蓄力,並幾個動作也放到了他。不得不說,他們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可以說滿滿的都是破綻。

我想找繩子把他們綁起來,可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繩子放在了哪裡,於是最後乾脆就用鞋帶將就了一下。雖然未經許可對他人進行搜身這一行為是違法的,但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檢查了一遍他們的衣服,結果翻出了幾張卡片類的東西。我不清楚它們的用處,就暫時將它們裝進口袋,打算一會兒給小幽看看。我本來想把他們叫醒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麼,但後來覺得交給小幽或者警方來處理應該更加合適。於是我一通電話打給小幽,粗略的描述了一下晚上發生的事情。她在電話裡應下,並且在不久之後就趕到了。不過,我因為酒後犯困,甚至連那幾張卡片也沒有給她,便倒在床上睡著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在我回屋之前那兩個男人醒來時看向小幽的眼神充斥著恐懼和絕望。

No.4

等第二天醒來時,醉宿的感覺還沒有消去,我認為此刻的狀態用頭痛欲裂來形容應該是恰到好處。我找出了一粒鎮痛片,就著水吃下去,因為夜思語有頭疼的老毛病,所以我的家裡也買了一些來以防萬一,卻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我吃完藥就躺回了床上,一麵刷手機一麵等頭疼消失。

而在我刷到的內容裡,一個花錢邀請彆人一起在半夜去某十字路口玩鬼抓人遊戲的帖子最讓我在意。一方麵,可能是因為我對“遊戲”這兩個字仍處在特殊的敏感期,而另一方麵,我對於齊幽現在的狀態依舊感到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