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死去對象告訴我她死訊這件事(中)^……(2 / 2)

“什麼消息?”我一邊問,一邊翻了翻我的口袋。我身上真的有什麼卡片類的東西嗎……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我想。不過隨後的事實證明,於伊楠的話永遠都不會出錯——我成功找出了幾張寫著文字的、我自己都沒有印象的卡片。

“一個你如果現在不知道以後會後悔的消息。”於伊楠意味不明地說,“不過我不會騙你的,我保證。”

是……嗎?我有些猶疑不定。

“知邢樂可以作證哦,他有辦法分辨我說的是不是真話。”於伊楠忽然望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的知邢樂,“如果邢樂你願意使用一次你的那個道具的話 ,我也可以用一個等價的消息來補償你的。”

我的目光移向了知邢樂,看見他走到角落裡,不知道做些什麼,然後對我點了點頭,說:“是真話。”

既然連知邢樂都已經承認了於伊楠話語的正確性,那我也就沒有放棄的理由了。我看都沒看地將那幾張卡片統統遞給於伊楠。於伊楠掃了一眼卡片,然後手一轉就將它們都收了起來。他輕快地笑了笑,說:“邢樂果然還是那麼聰明啊,王殿也那麼果斷。既然這樣,那我就直接說了?”

我自然沒有什麼意見,而知邢樂猶豫了一下也點了點頭。於伊楠在我們兩個都同意後,就先對知邢樂說:“時間重置後你要改變什麼的話,要付出等價的條件,不然在另一個節點你依然會遭遇相似的情況。你覺得你現在所失去的和你所得到的成正比嗎?”

知邢樂的臉色很難看,但還沒等我細想這其中的門道,於伊楠就轉過頭來對我說:“你要是現在前往廢棄十字路口,應該還可以見到清醒狀態、和生前一樣的女友哦。”

No.6

在女友的葬禮上,我是怎樣的狀態呢?

我很清晰地記得我沒有哭,甚至連一滴眼淚也沒有流下,但我的心情到底如何,我卻一點兒也記不住了。

我望著那黑色的棺槨,像是恍然大悟般地意識到她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的生命裡,從此我們便形同陌路,淪為彼此的過客。我看著來來往往素不相識的人因為同一個原因聚集在一起,卻神情各異;他們偶爾低聲交談,卻又都不約而同地維係著氣氛的肅穆。

小幽沒有親人,前來參加葬禮的便是她生命裡有過聯係的人。我站在角落裡,看著人群,感覺仿佛在觀看她的一生。

前來悼念的人我大多不認識,其二月是為數不多的我腦中有著印象的人。上一次我見到她,還是在我死黨的葬禮上,她穿著黑色的長裙,留著遮住眼睛的斜留海,帶著一種很惡毒的漂亮,露出的眼睛裡,閃爍著傲慢與涼薄的光。

那時的我尚不知道她的姓名,所以當我知曉她的名字時,展現出了出乎意料的驚訝。這倒不是因為她的姓氏過於少見、名字十分奇特,而是因為在此之前,我已經看到過這個名字太多太多次了——在我死黨的小說裡。

“在我的故事裡,她是永恒的女主角。”

幾乎是一瞬間,我就明白了死黨對這個女生的心意。對於一個不善言辭的小說愛好者,再沒有比這更深沉的誓言了。

於是我決定和她說點兒什麼。

“你知道夜思語他或許是喜歡著你的嗎?”話一出口我就後海了,畢竟,對於一方死亡的感情,沒有什麼回答是合適的。

不過相比於我的笨拙,二月更多的則是事不關己的冷漠:“啊,我一直都知道 ,但那又怎樣呢?”也許是因為她的語氣太過風輕雲淡,以至於讓我忽然懷疑死黨對她的愛意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我想,如果她真的罪不可赦,我應該是不介意用最銳利的話去批判她的。所以,當我在小幽的葬禮上見到這個徹頭徹尾的冷血動物時,我雖然有些意外,卻並不想和她搭話。

可是她卻一眼看見了人群中的我,徑直走到我的旁邊,刻意說著尖酸刻薄的話,像是為了回饋當初我在死黨葬禮上的行為:“你知道嗎?我是專門來嘲諷她的。”

她用一種居高臨下的方式看著我,說:“你覺得她很優秀,對吧?很多人都這麼覺得。但你看看,事到如今她落了個怎樣的結局。站得越高摔得越慘,到底最後她還是個落毛鳳凰不如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