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執政官(2 / 2)

即使心思各異,也都迅速反應過來,齊齊停下交談望向看向在天明前醒來的國王,附和著高聲重複著國王的祝詞。

“讚美祂的名,願神佑的帝國輝煌不落。”

殿內的另一側。

“天明前醒來的新王不正是符合了前任神侍預言的後半句”知道不少數十年前的陳年秘辛的一位議員輕聲與身側的人密語。

“那位大人不願讓活著的人,就是教皇來了都留不住”

“他可還披著大人的外袍,說不定真能……”

“可不一定,那位手裡捏著的東西連幾位公爵聯起手來都分不到半點,怎麼可能真白白分出去” 某位大臣語焉不詳的反駁。

在些許消息靈通的貴族與大臣自顧自低聲交談的同時。

穆安正忙著維持著他剛想定的國王人設,應付舊貴族中中前任國王眾多的的堂表兄弟,也就是他突然多出來的便宜表叔伯。

從希爾的三兩句話中,他隱約猜測這位國王是十來日前才抵達這個帝國準備繼位,隨後就因為水土不服,身體不適久未見人。

穆安決定賭一把,他肆意的用自己決定的人設與帝國的貴族和大臣交談。

主動來打招呼的就笑著應和,不稱呼爵位和名字,偶爾聽到貴族間的相互稱呼,就自然的插進去照葫蘆畫瓢稱呼交流。

繁複的尊稱與敬語。

對於因為不舍得讓倉庫裡那一大堆生活卡牌吃灰,而很長一段時間都在過各種劇情支線任務、經常與各類貴族NPC打交道的穆安倒是不難。

長廊交界處。

希爾看著得心應手的應付著,那些擁有多種爵位身份的貴族的國王。

麵色清冷。

他會向短視且愚笨的國王,收取那席長袍對應的代價。

不斷周旋於各種貴族間的穆安已經掌握了大部分他想要的信息,帝國的上任國王正值壯年卻在巡視海岸時殞命於大海,國王沒有留下子嗣的帝國迅速陷入混亂。

角力不出結果的貴族和大臣最終決定,從隔壁的公國接來前任國王的外甥成為帝國的新王,也就是原身。

穆安對原身的境遇略有些唏噓,原身絕對不可能僅僅因為一場水土不服引來的病症而昏迷兩天。

起初在希爾口中聽到水土不服四字時,穆安對希爾還充滿感激,這四個字真是給他透露了不少信息,但結合從貴族那得知的信息,原身為此昏迷了整整兩天,那麼昏迷的真實原因就值得探究了。

這時候,穆安才意識到他之前的想法有多麼天真。

他起初認為原身已經在國王這個位子上呆了一段時間,他需要做的就是快速學習治國理政、應付貴族和大臣議員,把這個國家治理好,同時改換人設安撫好希爾,發展國力避免劇情的發生。

沒想到原身不僅還未正式接受加冕禮成為世俗意義上和神權承認的國王,他麵臨的問題竟然又回到了他醒來的第一個問題“他要怎麼活下去?”

原身的情況想必是帝國內有勢力不能接受他成為新任國王,或者是不能接受推舉他成為國王的背後勢力得利,進而對原身下手。

生存還是死亡?對於穿成原身的他來說,這真是一個長久的問題。

穆安好想撓頭,他以為他是穿越過來搞基建的,沒想到他穿進了一個碟中諜劇本。

雖然這些人帶來的壓迫感遠沒有希爾強,穆安也儘力觀察每一位貴族的神色,但穆安作為和平年代長大的星際人,經受過的最大騙局就是遊戲裡“大聰明”那句NPC一定是沒有遠程攻擊的近戰boss。

他現在隻能通過談話的語氣和內容判斷出這些貴族對他的喜惡,但表達出來的情感都維持在一個相對正常的範圍。

目前彆說想害他的勢力了,哪邊是推舉他成為國王的背後勢力他都很難覺察出來。

穆安靜下心來,勸告自己不能急於求成,腳步一轉走向帝國的議員大臣。

“陛下,議員和神官都十分憂心您的身體”,出現在穆安耳旁的語氣並不像剛剛那群舊貴族一般,即使麵上尊重眼中和言語中卻流露著不懷好意。

“您聖體初愈,為陛下您初次出現在民眾麵前的加冕禮能夠留下一個好印象,您的加冕禮是否要考慮延後?”

財政大臣緩步走向帝國名義上的統治者,語氣謙恭,耐心的等待國王的回答。

“神諭日①即將到來,萬不能由於我的原因致使帝國的神官不能如期前往聖城,與教皇冕下一同聆聽神諭”,穆安微笑著看向大臣。

“就在神諭日十五日前這段時間挑選一個好日子為我加冕”。

從善如流的學了希爾的體貼,還補了一句“我抵達帝國繼位已有半月,一個月的準備時間應是不會太過匆忙”。

離神諭日還不到一個月,這群高官可沒有一個人抱有半點新王能醒來的想法。

長桌旁聽完全程的普麗蒂公爵覺得這位新上任的國王很有膽量,並沒有展現出如她案上那幾張羊皮紙上描述的那般,由於多年不受生母與繼父重視喜愛而導致的無主見與怯懦。

美人抬起扇子遮住難以抑製的輕笑。

新王加冕禮所需的東西是毫無準備,但她相信送彆神官為其踐行的物品他們準備的絕對不少。

隻是既要應付一位初來乍到的新任國王,又得安撫好教堂裡那位架子和脾氣一點不小的神官可都和她沒有一點關係。

普西蒂公爵的視線始終跟隨著那隻不斷向旁人示威的小國王。

心裡頗覺有趣。

那圈鑲在他外袍上的白色毛皮邊,搭配上那一張昳麗的臉。

讓這位初即位的君王並不像是判斷獅群中哪些雄獅對獅王之位蠢蠢欲動、試圖揚威鞏固地位的新任獅王。

倒像是一隻羸弱的幼貓,頸側那圈漂亮的白色軟毛,隻會讓他更像一隻努力在信任的主人麵前極力展現自己漂亮柔順的皮毛,輕聲喵喵叫祈求被撫摸的小幼崽。

等到這隻幼貓認清僅憑自己壓不住身強力壯的雄獅的不臣之心的時候,也就會像他方才求取希爾伯爵的披風那樣,用羸弱的身體不知向誰換取垂憐與撫摸。

也許那個時候可憐的國王就會發現,他所信賴的忠臣不過是個貪得無厭的惡魔。

所貪心的遠遠不是一個站不穩腳跟的國王給出的東西能喂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