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監控和人證的分析，張警官慢慢告訴了江語警方對黃鈺竹遇害當日下午行程的推測。

在離開社團活動室後，黃鈺竹先是前往學校的便利店買了一份三明治，然後便來到了教學樓406教室，和兩位提前到達的同班同學打了招呼，之後一個小時都待在這裡輔導課業。

根據監控，直到快六點半，兩位同學才先後離開教室，而黃鈺竹卻留下來一邊看書寫字一邊吃完了三明治，看樣子是單獨留下來打算多學一會再離開。

直到快七點，黃鈺竹才合上書，卻選擇把書本都留在原地，隻拿著三明治剩下的包裝袋離開了教室。

張警官忍不住多解釋了一句：“我原本覺得她可能就是想去丟了垃圾上個廁所，之後再回來收拾雜物，可是......”

可是黃鈺竹的行動軌跡卻從這裡開始不對勁了起來。

她先是下樓離開了教學樓，在監控中用一種難以言明的走路方式回到了便利店——按照張警官的描述是“像恐怖片裡的僵屍”——買了四包鉛筆後又慢騰騰回到了406，然後就......

“然後她就在監控下進行了自殘行為。”張警官頓了一下，即使是身經百戰的他回憶起那個視頻畫麵也會汗毛直立，“非常恐怖的......自殘行為......直到斷氣。”

江語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卻感覺自己像吞下了一塊冰冷的鐵——雖然隻是聽對方描述，但他腦海中似乎已經開始顯現出驚悚的畫麵，他立刻搖頭將這些畫麵在腦中抹勻，轉移話題道：“再之後呢？”

“然後這種行為持續了十幾分鐘，最後黃鈺竹同學就徹底不再動彈了......時間是在晚上七點四十二分，而你進來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的事情了，這期間沒有任何人進來過。”

“樓道也沒人經過？”

“確實沒有，因為四樓都是課室，下課後幾乎沒有人靠近了。”張警官很認真地道，“你是案發後第一個到四樓的人，至少根據監控來看是這樣的。”

開什麼玩笑。

江語腦中又浮現出了自己看到的那個女人的身影，她手掌上那突兀的一抹紅在此刻回憶起來顯得更加刺眼。

“可是我上樓的時候真的看見了......一個女人急匆匆的下樓，手上好像還有血......監控裡怎麼可能沒拍到啊？”

“呃......真沒有......”張警官似乎都有些開始懷疑自己了，“你就是很徑直上了樓，中途停都沒有停過一下......真的。”

......

“有沒有一種可能——”江語露出了僵硬的笑容，“——監控被人修改過？”

“雖然可能性很低很低，但我會去確認一下的。”張警官給出了很值得信任的回答，轉而看了看時間，“我們會不會聊的太久了，你下午還有課嗎？”

“沒有......”江語說著便低下了頭，“我真的見過一個女人，張警官，請您相信我，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您。”

張警官沉吟一會，轉而道：“這樣，你和我描述一下對方的外貌特征，我看看能不能借此查出點什麼。”

等江語回到宿舍已經是半小時之後的事情了，剛剛他很努力地和張警官形容了自己看到了那個女人，張警官記錄下來後告訴江語之後有消息會再聯係他便離開了，無所事事的他便溜達回了宿舍。

宿舍裡隻有蔣毅豪一個人趴在床上玩著手機，見到江語進來便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直勾勾盯著對方，江語被對方盯的有些忍不住了，苦笑一聲問道：“乾嘛？”

“你吃飯了嗎？要不要我去幫你買飯？”“不用了，吃了點東西。”

“那你需要些什麼幫助嗎？我現在特有空！”蔣毅豪拍著胸口強笑道，江語則搖了搖頭淡定地道：“哎呀，我沒事啦，你不用這麼擔心我——我去洗個澡，你忙自己的吧。”

江語一邊說著一邊將口袋裡的雜物通通拿出來放在桌上，視線卻一下子被某樣東西所吸引，讓他忍不住拿起來多看了幾眼。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