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一消失的世界(6/15-17) 6……(1 / 2)

怪夢集 乞未青 9945 字 1個月前

6/15周四

(景言輕)

兩個月前,我結束了一場長達一個月的長夢。在那之後,體委埋頭學習,在期中考的時候超過佳一拿了年級第一,現在他倆正在進行為期十天的良性競爭:因為十天後我們就要期末考了。

他們的競爭是屬於學霸的競爭。至於我……還在兩百多快三百名的地方的徘徊著。和他們的交際,也漸漸回到了隻是會見麵打個招呼的地步。

不過,我和嚴子和的關係倒是更近一步了。上個月他請我去他家做客,我去了,很是見了世麵。先前隻是知道他有一抽屜的手表,他家肯定也不小。不過真到了那裡才感歎一聲自己見識小。很難理解他這樣的家世為什麼不是在國外念書,而是在我們這個普普通通的私立初中。

今天晚上又做夢了。

剛一入夢我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這裡,是學校。是小學,不是我們現在的學校。我自己也變成了小孩……這麼說可能有點不合適,因為我現在的年紀還屬於小孩的範疇。

我對小學還有點印象。畢竟才離開不到兩年。

忽然想到,體委和佳一他們家和我家隔得好像不是很遠。那他們會不會和我是一個小學的?那麼,我是不是又要夢到體委了呢……

……

(季錦平)

好熟悉的地方……好熟悉的感覺。對了。我要做什麼來著……?哦,哦。我要去學校。

可是,感覺少了什麼呢……為什麼我身邊這麼安靜?

我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走進學校,走進了自己的班級。那裡麵非常的吵,有女生嘰嘰喳喳的聊天聲,也有男生打鬨爭吵的哄鬨聲。我在門口猶豫著,就被老師推了進去,在前排的一個空位上坐下。嘈雜的聲音讓我的腦袋嗡嗡作響。老師怎麼還不開始管紀律?

又熬過了一天的課程。真的過得很艱難。班級裡的人很多很熱鬨,卻沒一個人和我搭話。

我居然有一天會落到和景言輕一樣的冷清地步。

等等。景言輕是誰?

正當我在為這個名字感到困惑的時候,一個聲音穿過整個喧鬨的教室,清晰的傳入了我的耳中……“請問,季錦平在這個班嗎?”

我騰地一聲從椅子上竄起來,奔向了門口——門口站著一個皮膚蒼白,體型瘦消,五官略顯女氣的高個男生。

“景言輕?”我幾乎脫口而出。

“你又失憶了嗎?體委?”他淡定的拉著我走出教室。

體委?他是在叫我嗎?為什麼要這樣稱呼我……還有誰會這樣稱呼我來著……

他抱著手臂,我瞥見那手臂上有塊淤青。他穿的是短袖,皮膚又白的像紙。我很難不注意到那塊淤青。

“你這是怎麼弄的?”我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

“……不關你事。反正也不疼。”他掙開我的手,揉了揉手腕,“你忘記了什麼嗎?這裡應該是現實裡也存在的地方呢。我也覺得很熟悉。”

“我肯定忘了什麼,但我不知道是什麼——你又是誰?”

我希望他能給我一個答案。

“沒關係。我和你一起回憶好了。”他帶著我走到了樓下,讓我和他一起坐在了花壇的邊沿,“首先,我是景言輕。你的初中同學。”他淡淡道,“第二,我問你,你記得#%¥#¥#@嗎?”

什麼?

奇怪,明明看到他的嘴巴在動,我卻完全聽不懂?

“能再說一次嗎?記得什麼?”

“啊……#¥@¥#?”他停頓了一下,又重複了一遍,然而我還是聽不懂。

他大約是看見了我迷茫的表情。重重歎了口氣,“算了。既然忘了他會讓你這麼難受,那十有八九就是@¥#¥#了。”

“我聽不清楚……”我有些心急的晃了晃他的肩膀,“是你故意沒說清嗎?”

“……嗯,既然說他的名字你聽不到,那我寫下來你應該看得到吧。”他從口袋裡掏出紙筆,寫下了兩個端端正正的方塊字:佳一

佳一是誰……?

我恍恍惚惚的,好像回到了教室裡。景言輕已經不見了蹤影。

全班的人都在盯著我看。

我如芒在背,像隻受驚的貓一樣咋呼,“看我作什麼?彆看了,彆看了!”

然而,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6/16周五

(季錦平)

“佳一!!!”我從床上彈了起來,心跳飛快,咚咚的敲著我的胸腔。

我的大腦立刻被巨大的不安感席卷了,因為佳一不在我身邊。

怎麼回事?!難道他已經去學校了沒叫我?

我一把抓過床頭的鬨鐘,上麵顯示離上課隻剩十分鐘了!

我飛快的裝好書包套上校服奔向了學校,連洗臉刷牙都沒來得及。

一進教室我就開始搜尋佳一的身影。然而卻沒有看見他。

該死,我不會其實還在夢裡吧?

上午第一節的早課剛下課,我就奔向了景言輕的桌前,把正在和他說話的嚴子和擠到了一邊,“我是不是還在做夢?!”我雙手撐在他桌麵上,咬牙切齒的問道。

景言輕很淡定,他擺了擺手讓嚴子和先走開,隨後才對我說道,“這是現實啊。你分不出來嗎?”

我急得砸了下桌子,“佳一怎麼不見了?”

他輕輕摸了摸被我砸的顫動的桌麵,“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呢?”

好吧,也不算一無所獲,至少確定了我現在不是在做夢。

對了!如果佳一不在的話,沒準老師會知道什麼。

我急匆匆的跑進老師辦公室問班主任。連禮貌用語都忘光了。

“老師,佳一今天怎麼沒來學校?”

老師向後縮了一下,然後推了推眼鏡,壓壓手示意我冷靜,“季錦平,不要著急……總之,具體的情況老師也不是很清楚,他現在正和他的母親在一塊……”

佳一的媽媽?他媽有多神出鬼沒我是知道的,怎麼今天忽然把他帶走了?

還是一點也不放心啊!

…………

(佳一)

我很呆滯,我很迷茫。這是什麼鬼地方?

我不是在去學校的路上嗎??嗯??

手機不見了,書包也沒了,難道我是被綁架了嗎……但我的身體沒有被綁住啊?

手表倒是還在手上,讓我知道現在是中午十一點。一掏口袋,發現兜裡還有幾塊錢硬幣,還有我的身份證。綁匪看來沒掏我的口袋。

房間隻有一扇門。門的底下有一個可以把東西送進來的口子,現在有一盒盒飯被塞進來了。

好可疑……就算讓我吃我也不吃。

我從地上慢慢爬起來,在一覽無餘四壁空空,隻有一扇門和一張床的房間裡走了幾圈,隨後便注意到天花板和牆壁相接的那一圈鑲邊似乎並不單純隻是裝飾,還有點像是可以移動的機關?

我和體委一起去玩過密室逃脫,這裡的環境讓我回憶起了那時候的場景:我們倆嚇得縮成一團,和我們一起玩的兩個拚團的大哥哥一邊笑話我們一邊在機關那裡撥弄來撥弄去,最後失敗了。那時候我看著他們那副失敗之後的滑稽樣子笑出了聲,其中一個大哥哥聽我笑他,就自暴自棄的讓我們看看怎麼解題……那時候其實我和體委還還沒學過那個題所需要的知識呢,居然根據題乾慢慢的就把題解出來了。

哎呀,真是美好的回憶。

咳咳,好像有點想的太遠了啊。我現在的情況可是要真人密室逃脫——不過,我逃得出去嗎,這可不是設計好的遊戲吧……

下午快六點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好像摸到了這個機關的一點訣竅。似乎是要按順序按下頂上的七個按鈕。順序對的時候,把耳朵貼在牆壁上就能夠聽見很輕微的卡塔聲。

虧得我耳朵好使……不然怎麼能聽得見這麼微弱的動靜。

找到這個可能性之後,我就開始一個一個的嘗試破解那個機關。

終於,六點40分,我把這個機關打開了,然後,我麵前的一堵牆就整個挪動,露出了一條縫。

是一條暗道!好家夥,還真給我找著了?

我慢慢摸著黑朝著對麵的光源那邊走過去,還沒走到,脖子猛然一緊,腳下一空……

“嚴……子和?”

他的手鬆了下來,我靠在牆上,狠狠吸了一口氣。

“你怎麼在這裡?”他的臉色很差,斜著眼睛看我,還有一股沒散乾淨的凶神惡煞的氣勢。

嚴子和盯著我看了一會,揉了揉眉心,小聲嘀咕,“哦……程佳一就是程晚瀾的兒子……這是什麼鬼巧合……”

我壯著膽子問道,“……我在什麼地方?”

“這是我家。”他歎了口氣,“我也沒想到他們居然就這樣隨便把你關在那裡……”

我見他好像沒有要傷害我的意思,便放心的繼續追問道,“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嚴子和放鬆下來,走到一邊找了把椅子坐下,“你也坐。我稍微給你解釋一下吧。”

我這才開始觀察整個房間,房間的裝潢很普通,就是一間男生的臥室。不過和體委的房間比起來,這裡的東西擺放的極為整齊,甚至到了嚴苛的地步,桌麵上很乾淨,一件雜物都沒有,這也顯得沒什麼生活氣息。床上的被褥平鋪在床上,並沒有疊起來。

房間比普通的臥室要大上一些,書桌前有一把椅子,另外還有一把扶手椅。嚴子和坐在扶手椅上,那我就隻能坐在桌前了。

“那個……嚴子和。” 我規規矩矩的坐好了,“所以,我為什麼在這兒?”

“簡單來說,你爸招惹了點事情。你媽把你送到了我們家避難。不過我家裡負責這件事的人有點粗魯,直接把你糊裡糊塗的帶來了。不好意思,我真沒想到他們把你關在那個房間裡”他看起來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還有,你是怎麼出來的?那個房間裡雖然的確有個機關能連到我這裡,但是房間裡應該沒有任何信息吧?”

“呃……”我給他講了一下我解開機關的過程,他嘖嘖稱奇,“你還真厲害……不過,你也太膽大了。就不怕機關後是什麼陷阱之類的?”

我驚奇的瞪大眼睛,“哎!還有陷阱?”

他抽抽嘴角,僵硬的笑了笑,“我也就隨便一說。”

我又問道,“我手機呢?還有,老師那邊,體委那邊……”

“拜托,你是來避難的欸……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老師那邊你媽應該說過、給你請好假了。”他用手指敲了敲扶手椅的扶手,“至於體委那邊……你也不想你爸那些危險的仇家跑到他家那邊去吧?前段時間你是不是已經受到過襲擊了?”

我猛然想起了兩個多月前闖進我家亂砍一通的瘋子,“難道……”

嚴子和攤了攤手,“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學校?還有回家?“我決定不再往深了想了,更現實的是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這麼急著回學校?“他挑了挑眉,”嗯……期末考試之前絕對能放你回去……實際上,你在我這裡最多也隻能待到下周末。之後無論事情解決沒有,我都要把你送回去了。“

“那我的手機和書包呢?“這是我最後一個問題了。

“呃……這我還真不知道。也許是你媽帶走了?“他一邊搖頭,一邊站起來去拿自己的包,“好了,我要寫作業了。你就自己找個地方呆著吧……不過不能出我的房間。”

但我實在沒什麼事可以做……,“我能看你寫作業不?”

嚴子和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你願意看就看吧。”

嚴子和的字很瀟灑,怎麼說呢,挺好看的,但是我看不懂。恐怕是監考老師很討厭的字體。我辨認的稍微有點費勁。

他正在做的題是幾何題,我眼瞧著他把未知條件當已知,一路胡謅著混過了一大片之後直接得出了證明。我很想告訴他這題該怎麼做。畢竟看著一道題眼睜睜在我眼前以錯誤的形式出現還不能改真的很痛苦。

可是這是嚴子和的試卷,我也不能改啊……要是體委的我早上手給他改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啊?”他抬頭瞥了我一眼,“拜托,你站在那好像監考老師。”

“你這論證邏輯完全不對嘛!”我忍無可忍的上手一點,點在那段狗屁不通的論證上,“你看,這個條件明明還沒已知,怎麼拿來就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