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兔 “季秋時,你怎麼敢的,你怎……(1 / 2)

“季秋時,你怎麼敢的,你怎麼敢……”

喉嚨處感到有些刺癢,季秋時伸手想要推開這個一邊說著狠話一邊緊緊抱著自己的人。

感覺到季秋時的抗拒,沈渝安更加用力抱緊季秋時。

季秋時微蹙眉,再次推開沈渝安,雙手得空,把門關好,忍不住抵著門咳嗽起來。

“咳咳!”

沈渝安抬頭望了望季秋時,撇著嘴,找到茶杯,茶壺,倒了杯水遞給季秋時。

季秋時接過,幾口下肚,嗓子才舒服些,就聽沈渝安道:“季秋時你寧願住這麼破爛的地方,也不寧願和我成親!你不要忘記你說過的話,你們讀書人,都講究一落千金,你彆因為你現在高中就可以——”

沒聽到後麵的話,季秋時微抬頭向沈渝安望去。

沈渝安哭了。

季秋時不是第一次見沈渝安哭,沈渝安是洛城首富的獨子,雖是個雙兒,但自小就被寵著長大,他的性格驕縱,還有些胡攪蠻纏,季秋時雖家境貧寒,但自詡讀書人,也是恃才傲物的。哪怕他寄居於沈渝安,他也從不肯低頭。

他和沈渝安性子本就不怎麼合適,總會為了某一件事爭吵,而吵架的後果,便是沈渝安的哭鬨聲。

沈渝安哭時總喜歡鬨得所有人知道,沒一個雙兒的矜持,像個孩童般嚎啕,這是他印象中第一次沈渝安這麼安靜的哭。哪怕是在他們歡好之時,沈渝安也是不會忍著獨自哭的。他會雙手摟緊季秋時,嘴裡不停哼/唧著“季秋時我疼,你再疼疼我,季秋時……”

而這時,季秋時的性子才會軟上一點,才肯低下頭。

此時,沈渝安的雙眼通紅,眼淚順著臉頰流下,輕咬著下嘴唇,無聲的望著季秋時。

雙目相對,良久,季秋時垂下眼,說不清心裡的感受,他像是服了軟,走到沈渝安麵前。伸手,擦拭掉他的眼淚。

手指在沈渝安的眼角處輕輕摩擦,見雙眼忍不住睜大,季秋時忍不住輕笑。

見狀,沈渝安忍不住軟下身子,“季秋時,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沈渝安你回去吧!”

“你要和我一起回去,不然我就不回。”

“沈渝安——”季秋時放下手,“你知道嗎?我現在是進士生了,哪怕不再往上考,我也能入朝隨便去某個縣做知縣。沈渝安你對我而言已經沒什麼用了,你知道嗎?”

沈渝安身子一僵,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季秋時,你答應過要和我結契,是不是因為阿父,你才這麼說,阿父答應我了,季秋時。”沈渝安伸手微抱住季秋時,他故意將右臉對著季秋時。

他知道,沈渝安最喜歡的便是他右臉眼角處的那顆紅痣。每次當他犯了錯,惹季秋時生氣,隻要見到這顆痣,季秋時對他便更縱容忍耐些。

“沈渝安你知道你阿父對我說了什麼嗎?”

沈渝安微抬頭,帶著怯意,“阿父說他要你娶我。”

季秋時十分平靜,“還有呢?”

沈渝安手抓緊,見季秋時的衣服被他弄得有些皺,鬆開手,垂下眼,“三書六禮,三媒六聘,我不在乎這些的,秋時,你不要生氣了,你理理我好不好?”

季秋時看著沈渝安,沈渝安無論何時都是神氣肆意的,隻有在自己麵前之時才會變得如此——狼狽,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