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劉伯的聲音傳來,季秋時緩緩睜開眼,他沒有說話,好一會兒,像是清醒了一般,他扭頭朝劉伯道:“怎麼了?”
“天色不早可要用晚膳了?”
季秋時向外一看,頷首。
嘴唇微抿,“他可吃了。”問完,季秋時又道:“管他吃不吃。”
起身,甩了甩衣袖,季秋時便大步向前走了。
吃了飯,季秋時感到有些撐,在院子裡坐著消食。
幾番走過屋前,望著緊閉的屋門,季秋時隻感重來一遭真是糟糕透了,住宅竟如此小。
若是前世,他必不可能——最多經過此地一次。
再次路過時,屋門依然緊閉,聽不到一聲動靜,季秋時嘴角下拉,臉色低沉的看著。
消了那麼久的食,他也該坐著了,畢竟過猶不及。
朝前走了幾步,季秋時立在門外。
抬手,放下,抬手,放下……
重複幾次,季秋時重重向下甩手。
這是他的屋子,他想進去就進去,這番忸怩作態,真是令人作嘔!
這般想著,季秋時伸出手敲了敲門。
聽不到屋內傳來的聲音,季秋時連忙拿出鑰匙,推開門。
抬眼沒看到沈渝安的身影,心臟忽的一停——
“季秋時?”
沈渝安看著立在自己身前,冷著臉的季秋時,趕忙從床上跳起,一個不注意,被腳踝繩子一拉,身子再次跌向床,頭晃得一暈,沈渝安手揉著太陽穴,問道:“你怎麼來了?”
季秋時手收緊,握拳,他俯下身,手指用力抬起沈渝安的頭,說話間身子不斷逼近沈渝安,“自是來看你。”冷笑一聲,“怎麼是準備斷食,餓著什麼也不做想等著我心疼,借此為條件威脅我嗎?”
沈渝安完全不知季秋時在說什麼,被季秋時說的隻是愣愣的看著季秋時。
季秋時看著沈渝安“毫不在意”的神情。他被沈渝安的眼神一刺,手指用力,“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威脅我嗎?沈渝安你擺出這般可憐樣是做給誰看,想逃嗎?想跑嗎?是不是希望這樣我就會心軟,是不是期望著有人來救你,是不是後悔了!”
季秋時急促的呼吸著,呼吸的熱氣撲在沈渝安臉上,下巴被季秋時用力捏著,沈渝安有些難受,想移開頭。
在季秋時看來,這是沈渝安不想和他說話,想逃離他,沈渝安厭了他。
一想到這,心臟,胃……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沈渝安厭了他,怎麼可能,沈渝安怎麼可以厭了他,明明他那麼煩人,趕都趕不走……沈渝安是要走了嗎?他要走了,他厭我,他厭我……
“季——咳咳!”沈渝安下巴很疼,有些說不出話,他看著季秋時狀態有些不對,也不敢動了,吸著氣,慢慢道:“季秋時——你——你先鬆——”
“鬆開?”季秋時抬眼,眼神緊緊望著沈渝安,重複道:“鬆開?”
沈渝安遲疑的點頭,季秋時將手緩慢放開。
沒等沈渝安緩過來,季秋時便用力將沈渝安圈入懷中,“鬆開!沈渝安你竟然想跑,你想跑到哪裡去,是你先纏上來的,是你煩人的,是你的錯,是你的錯。”
沈渝安也顧不得下巴被季秋時抓的疼了,他立即解釋道:“我沒有想跑,我隻是有些疼,季秋時若是你不想鬆開,你繼續捏。”說著沈渝安慌忙的找著季秋時的手,想讓季秋時繼續捏著自己。
“沈渝安!”
季秋時突然一吼,沈渝安不知怎麼了,呆在原地。
季秋時臉完全黑了下來,他將沈渝安雙手抓住迫使沈渝安倒在床上,一隻手牢牢抓住沈渝安的雙手,眼中充滿了紅絲血,他俯身,“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