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季秋時打開窗戶,一輪彎月仍掛在枝頭。
風透過窗戶吹入房中,有些冷了。
許是舊事重憶,那點睡意隨著這冷風消散。
披著外衣,季秋時踱步來到沈渝安門前,周圍都很黑,唯有手上提著的燈發出微弱的光芒。
他沒有進去,初曉時分,才轉身離去。
自那晚後,季秋時再沒踏足過那屋。
沈渝安被他一直關著,鎖著,他隻是在劉嬸送飯時會遠遠的看上一眼。
天氣越來越熱,幾場大雨徹底將夏季的濕氣帶走了。
府上也慢慢熱鬨起來,掛上了紅綢,貼上了紅聯,來來往往的人們臉上都掛著笑容。
季秋時與李歡兒要定親了。
來往的過客皆笑著,祝福著,他們說:“季庶常真是好運氣啊!這不,一轉身便成了李家夫婿。”
“庶常日後就是要騰雲了。”
“我看李家哥兒與季兄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
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來向季秋時道著喜。
季秋時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向著這些人道著謝。
季秋時身處其中,卻又身在其外。
周圍鬨哄哄的,他內心卻毫無波瀾。
時間久遠,他已經憶不起前世定親時的場景,他隨著他人的指示做著一個準新郎該做的事情。
傍晚,等告彆了所有人後,他坐在空落落的院子裡。
掛著的紅綢,貼著的紅聯映入眼簾,在此時分外刺眼。
他突然想抱一抱沈渝安了,他想看一眼沈渝安。
想法來的太突然,未來得及多想,回神時竟已到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