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 “剛好兩斤,您拿好,慢走!……(1 / 2)

“剛好兩斤,您拿好,慢走!”陸景鈞接過客人遞的錢放到係在腰上的灰色圍裙上,他向後退了一步,與沈菱若坐在同一條長凳上。

她一大早來就一直砍砍砍的,這會兒人少了,才得以休息一會兒,今天顧客不像昨天有活動時一樣多,但也不少。整條街的豬肉價格都一樣,他們剛開張不像其他鋪子一樣有老顧客,但屠戶這一行小年輕大多都不願做,不僅又臟又累,還嫌丟麵。因此他倆這年紀往這一坐就吸引了不少人,一看又是個姑娘砍肉跟切瓜一樣更是覺得新奇。

“阿菱,你……,你渴不渴,我去給你倒茶?”陸景鈞見她呆呆地坐著,想跟她說話,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麼,自國公府出事以來,她承受了太多,本是自由自在錦衣玉食的生活,卻如今成了這副模樣。而他呢,承受了國公府的恩惠,承受了她父親的教誨,隻能眼睜睜看著恩師入獄,看著她勞心勞力,他卻沒權沒錢,隻能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沈菱若累的不想說話,微微點點頭,昨天砍那麼多,即使有孫叔幫忙,她也感覺胳膊都要廢了,今天胳膊沒歇過來就得繼續砍,累上加累。主要她以前沒乾過這麼重這麼多的活兒,而且她還是個新手,要適應過來還得一段時間。

陸景鈞進屋去給她倒茶,這邊就來了兩個客人,其中一個聲音尖細且有點子熟悉,一站到攤位前就說:“怎麼是個小姑娘賣啊?其他人呢?我要買肉?叫賣肉的人來。”

沈菱若坐著不動,頭也不抬地挑著她話中的重點,“要幾斤?”

“要一斤,趕緊叫其他人來切,我趕著回家做午飯呢!”她皺了皺眉,有點為沈菱若沒有為她叫人不滿,催促道。

沈菱若慢悠悠地起身,一步來到攤位前,拎起刀,刀尖抵在木桌上,依舊頭也不抬忽略她的話,語氣淡淡問:“要哪兒塊?”

那婦人看沈菱若這架勢,皺眉道:“該不會是你砍吧,你會砍嗎?”

沈菱若不理她,重複道:“要哪兒塊?”

“要這塊兒,先說好,你要是砍的不好,我可不要,你可彆想硬賣給我啊!”她手一指挑了一塊兒,皺著眉頭道。

沈菱若將她選的那塊肉拿到身前,舉起刀砰砰兩刀利落地砍好,放到秤上一稱,剛好一斤,她對重量的把握是有些天賦的,砍下的肉基本大差不差,將肉拿油紙包了再係好,遞給麵前的人,她低著頭邊擦砍肉留下的肉沫邊說:“一斤肉好了,一共十二文。”

對麵人接了肉墊了墊重量,將銅錢放到桌上就打算走,邊轉身邊道:“錢給你放桌上了。”

沈菱若打眼一瞧錢不夠,從昨天到今天起她頭一回見不給夠錢的人,愣了一瞬便反應過來,下意識手便越過長桌抓住那人的衣袖,皺著眉語氣冷冷道:“一斤肉十二文錢,你隻給了八文,沒給夠!”

那人轉過頭,沒有少給錢的羞愧,反而怪起沈菱若來,她聲音拔高,尖聲道:“什麼沒給夠?怎麼沒給夠!豬肉不就是八文一斤,我天天吃我能不知道?人家都賣八文,你怎麼賣十二文?”

她一轉頭,沈菱若便盯著她的臉皺眉,看見她真是比吃了蒼蠅還讓人覺得惡心,來的不是陌生人是陸景鈞的嫡母盧翠荷,前世沈菱若沒少遭她磋磨,而且她還和張婉兒、沈如涵勾結在一起。

沈菱若徹底變了臉色,拽緊了她的衣袖,怒視她,大聲道:“那你就去買八文的,把我十二文的給我留下。”

沈菱若的聲音吸引了過路的人朝這邊頻頻回頭,盧翠荷是個好麵子的,立刻假笑了起來,邊說便做出拿錢的動作,“瞧我這記性,記錯了,是十二文。這就給你,你看!這不是也不耽誤事嗎?”

沈菱若冷眼看著她,就見她又停了動作,臉上的笑像是貼上去的,僵硬而又誇張,她軟了聲音,但聲音仍舊尖銳,“哎呀,我這一想不就是差你四文的嗎?四聽起來像是死,多不吉利啊!要不你就給我便宜四文吧!你這是新開的鋪子吧?我正好給你的是八文,八就是發啊!這多吉利!你說是不是?”

沈菱若無語至極,真想給她一巴掌!忍了忍,給她一個白眼,冷聲道:“一共就十二文,你少給了四文,快少一半了,我還怎麼發?”

盧翠荷一噎,在心裡偷偷罵她,這小賤人還真不好對付,不就是四文錢嗎?這都舍不得,我呸!

沈菱若一看她陰狠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裡在罵多難聽的話,不想再跟她多做糾纏,猛地一拉她的袖子使她側站的身體慣性的轉了過來,沈菱若這才夠到她另一隻手,迅速將她手裡的肉奪了過來扔到桌子上。

沈菱若用手指了指還放在桌子上的八文錢,眉頭緊鎖,語氣冰冷,“不賣了,錢拿走吧!”

盧翠荷徹底變了臉,她就是那種既吝嗇又虛榮的人,沈菱若的話和舉動讓她感覺很沒麵子,她拔高了聲音,徹底顯露尖酸刻薄的本性,指著沈菱若怒罵道:“你以為我想買你這臭肉啊!你這個小賤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