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荒唐。(2 / 2)

厭春花 六棋 2912 字 2個月前

“嗤,厭極她了。”

陸道蓮一本正經地問:“怎麼,她生得不合你意?”

“那倒不是。”

晏子淵:“我隻是現下將全部心思都放在公務上,你知道近來都不太平,我阿耶癱了,偌大的晏家光靠阿翁與我撐著,已經用儘了精力。哪還有那方麵的心思?”

他根本不說是自己那方麵出了問題。

隻一味地表示,是寶嫣不識大體,或者說急切難耐,沒見過她那樣不懂羞臊的婦人。

陸道蓮默默聽著晏子淵表述對寶嫣的不滿,哪怕是被虛構出來的、不存在的缺點,他也聽得十分認真。

直到晏子淵再次把手伸向酒壺時。

陸道蓮終於冷不丁道:“可你不能一直不去她房裡,她嫁給你,就是你的婦人。她想與你圓房,本就是為了完成夫妻間該做的事,有此種想法無可厚非。”

“除非,你打算這輩子都不要子嗣?”

子嗣就是一個家族的命根。

晏子淵怎麼可能真會不考慮延續自己的香火?可是那天夜裡,他已經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廢了。

他拿什麼讓新婦有孕?

晏子淵:“我……”

陸道蓮:“你現在傷好,不久後就能繼承家主之位,後宅有婦人,不算空虛。就算新婦不逼你,你底下的客卿,還有晏家的其他人也遲早會提起此事。”

他說得對,這也是為什麼晏子淵找陸道蓮訴苦的緣由。

或許冥冥中,有一種聲音催促著他來這。

陸道蓮盯著晏子,見他神色變來變去,料想他將自己的話聽進了心裡。

“你隻是不喜你那新婦,並非不能碰她。”

“與她成婚的是你,總不能叫人替你去圓房……”

晏子淵聞聲怔住了。

他可能是真的醉了。

在對麵陸道蓮黑白若山水的眸子漫不經心地注視下,他望著那張與他十足相似,韻味氣質又各有不同的臉。

陡然衍生出一個荒唐又可怕的想法。

晏子淵:“若是我想,請你代我去呢?”

……

寶嫣失落地從燒雪園門口離去。

她在想不眴師父到底有什麼事情要忙,不是說至尊至聖阿彌陀佛長子,普渡眾生,隻要念叨祂的名號就會將人解救出來嗎。

為何,她在心底默默念了上百遍,他還不肯出現。

四目相對。

陸道蓮眼神清明,鋒利如刀,一切恩慈悲憫的氣態消失殆儘,“你神誌不清,還是想戲弄我。”

剛剛那句話,晏子淵說出口,其實已經後悔了。

可他看到陸道蓮一副清心寡欲、不沾紅塵的假模假樣,便又令外生出了一種將他拉下水的卑劣心思。

晏子淵:“真的。”

他越說越齷齪,“你應當見過我那新婦,你覺著她怎麼樣?”

很美。不是沒有生機,死氣沉沉那種美。

是一種超脫的、讓人想要小心揉碎的脆弱感。

在晏子淵激動捏緊雙拳,催促他答應的情況下。

陸道蓮才中肯地施舍了句,“是非凡品,一張菩薩相。”

陸道蓮修佛,菩薩是他救苦救難的化身,他能用來稱讚一個婦人,已經是一種玷汙和忌諱了。

晏子淵莫名覺得古怪詭異。

可他急於說服陸道蓮,轉頭忽略了對方為何對新婦評價那般不一樣。

與陸道蓮對視,“那你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