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停車場,麵前站了一個男人,褚致遠把她拉到懷裡,脫下西服,披在她的肩膀上,扣子完全扣好,仍蓋不住胸.前的大片白皙。
褚致遠薄唇勾起一個體麵的笑容,眼底卻泛起一層冷色,“宋律師,我老婆就不勞煩你來送了,交給我吧。”
宋泊簡把褚書顏的斜挎包遞給褚致遠,溫和地叮囑,“顏顏很少喝酒,回去以後可能會頭疼,麻煩你了。”
麻煩,這是什麼理?
自己老婆,需要一個外人來說麻煩。
“宋律師,怕不是忘了,褚書顏是我老婆。”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代駕在前麵,把褚書顏塞進後座,褚致遠坐進去摁下擋板。
褚書顏緩了小片刻,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在車裡了,眼裡模糊的身影逐漸聚成人形,唇角耷拉下來,“褚致遠,是你啊,泊簡哥呢?”
一醒來就惦記彆的人,路過燈光明亮的地方,可見褚致遠睫毛下不悅的情緒,聲音裡帶著冰冷的氣息,“走了。”
“那你送我回家吧。”褚書顏還在生氣呢,扭頭不看他,坐得離他特彆遠。
發給他的視頻、錄音完全不當一回事,壓根不處理那個人渣。
連回複都不回複。
褚致遠臉色緩和下來,試圖和褚書顏講道理,“你就這樣回去,媽會擔心的。”
頭要炸了,按下車窗,迅疾的風吹進來,頭疼更甚,褚書顏偏頭看向窗外,隻有孤零零的路燈和樹排,心煩意亂地說:“那我去找雲安,我不想和你回去。”
不想,不是不要。
和她溝通不通,褚致遠轉頭岔開話題,“你今晚喝的什麼?”
話題成功跟著褚致遠跑了,褚書顏眼珠轉了轉,回想了下,“不記得了,好多名字,什麼瑪格麗特、紅粉佳人,亂七八糟的。”
還好,是一些度數不是很高的雞尾酒。
褚書顏有一種上了賊車的感覺,又不能跳車,既來之,則安之,老老實實闔上眼休息。
一直到地下車庫,褚書顏都沒有醒,借著散射進來的光,褚致遠觀察了一下。
和平時是大不一樣,刷了一層睫毛膏還是貼了假睫毛,比平日裡濃密許多,兩頰薄紅,耳環也太誇張了點。
褚致遠覺得自己閒得慌,不上樓在這裡瞎研究,垂眸瞄到了脖子以下,屈起手指,把西服往上拽了拽,拍拍她的肩膀,“褚書顏,到家了,醒醒。”
揉了揉眼睛,褚書顏把西服脫下來還給褚致遠,“還給你。”
是想把她悶死嗎?她穿了針織外套的。
雞尾酒喝起來像飲料,幾種酒混合一起,後勁不容小覷,到主臥褚書顏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褚致遠把她扶正,小心翼翼摘下耳環,一串金屬亮片,也不嫌重。
學著她之前卸妝的動作,先眼唇卸妝液再臉部卸妝油,一次性乾濕巾洗臉,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弄好了。
其實褚書顏醒了,但是不想起來,有人伺候多舒服呀!
吊帶裙肩帶掉至臂彎,褚書顏斜側而臥,胸膛起伏,短裙影影綽綽。
真把酒吧裡的人當好人了,穿那麼短的裙子。
下一秒,褚致遠蹲下身吻上她因為醉酒而變紅的唇,酒精帶來的微醺感,宛若夢中,褚書顏無意識摟緊他的脖頸,炙熱地回應,褚致遠順勢將人壓下。
微涼的唇瓣沾染上葡萄、石榴、檸檬的香氣,雙唇的摩挲,而後輾轉劇烈,褚書顏呼吸變得急促。
呼吸的熱氣灑在她的鎖骨,紗簾被風輕輕吹起,白色燈光下,沉醉在其中迷離的臉。
察覺到褚致遠溫熱的手摩梭至裙邊拉鏈,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褚書顏理智倏然回籠。
把褚致遠推倒一邊,“褚致遠,我不想做,你自己解決吧,我去洗澡。”
隨即坐起來,顧不上穿鞋子,光腳跑去衣帽間找睡衣,然後出了房門,去到另一間臥室。
褚致遠一手拎起拖鞋,另一隻手端起床頭的牛奶,“你喝了酒,等下再洗澡,先把牛奶喝了。”
默默穿上鞋子,褚書顏乖乖把牛奶喝掉,拒絕再和褚致遠多說一句話。
去另一個房間已然沒有什麼意義,褚致遠還是會跟去。
無緣無故開除員工,HR做不了主,上報給了何明輝,自然而然褚致遠就知道了。
看她鼓鼓的臉頰,褚致遠想走近和她解釋,卻被褚書顏伸手攔住,定在她麵前和她說:“我知道,你因為趙嘉偉的事生我氣,但是你相信我,現在還不到處理他的時候。”
少傾,緊蹙的眉峰下,褚致遠一雙黑眸看著她,“而且,你做事太衝動了,萬一他真對你做什麼呢?”
氣急,褚書顏眼裡升起一團怒火,“你會關心嗎?還是你會在意?褚致遠,你的世界是不是隻有利益,從不考慮員工的死活,還不到時候,那要等到什麼時候,等下個,下下個受害者出現嗎?”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褚致遠根本沒有關心過她,沒有問過她。
聞言,褚致遠目光柔和下來,不緊不慢地說:“你現在酒還沒醒,我們明天再說。”
褚書顏走前一步,抬眸緊緊盯著他,諷刺的話衝口而出,“不用,道不同,不相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