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妃子侍寢的仗勢，他把自己洗得香噴噴後，才羞答答地進了房間。

讓顧易驚喜的是，他本來以為隻能嘴唇貼貼，沒想到蘇綃附蹭了他一個法式濕吻。

他暈乎乎地舔舐了半天，意識飄到了雲端，雲裡霧裡之間，他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被親得喘不過氣的蘇綃輕輕推開之後。

想到即將獲得的快樂，他的心已經忍不住起飛，嘴角輕輕扯起，小小易也興奮極了，他試探地拉起了她軟乎乎的小手。

下一秒，他的高高懸起的心狠狠地落到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蘇綃帶著喘音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裡：“好了吧，這個補償你還滿意吧？”

“……”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原來是他想歪了。

不甘不願地點了點頭後，看著毫無察覺的蘇綃，他陷入了沉默。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自己應該羞愧，還是應該失望。

蘇綃覺得顧易回來後很奇怪。

平時獎勵他法式濕吻之後，他笑得像個傻白甜一樣，今天卻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猜想是藍毛影響了他的心情，她湊上去蹭了蹭他的臉，保證道：“隻喜歡你，不喜歡彆人。”

“唔。”顧易心裡一暖，回蹭了回去，她的臉有種軟軟糯糯的肉感，是讓他上癮的感覺。

可能是藍毛給的危機感，顧易黏她黏得更緊了。

每天晚上上完課他都要去圖書館接她，生怕彆人趁他不在，覬覦她。

他既不參加學生會，也不參加社團，想要把所有時間都花在她身上。

如果忽略他眼底時不時閃過的癡迷，他們就像普通的校園情侶一樣。

不過彆人是來學習順便戀愛的，顧易是來戀愛順便學習的。

事情在蘇綃大三的時候發生了轉折。

起因是顧易專業每年都有去美國的交換生名額，以顧易名列前茅的成績，這個名額理所當然地落在他頭上。

這個彆人求之不得的機會，顧易想也沒想地就放棄了。

他不能忍受和蘇綃隔著整整一個太平洋，更不能忍受和蘇綃分開那麼長一段時間。

迄今為止。

他和蘇綃分離的最長一段時間是他高三那年，兩人隻有寒暑假能見上麵，那是他度過的最難熬的日子。

蘇綃還是從學校的論壇上得知的這個消息，顧易一個字都沒和她說過這件事。

她看到帖子的時候，都被氣笑了。

蘇綃的專業有去德國交換的名額，以她不上不下的成績，名額自然輪不到她。但是她親眼目睹了專業裡的學霸為了這個名額爭得“頭破血流。”

蘇綃質問：“為什麼沒和我商量？”

顧易解釋道：“商量了也一樣，我不會離開你。”

“……”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心平氣和下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我下學期也要去實習了，你在學校還是去當交換生，我們相處的時間都不多。”

顧易不接受這番說辭，說：“我去當交換生，隻有寒假能回來。我在學校的話，你沒空，我可以去找你。”

“你是黏人精嗎？”蘇綃忍不住問。

顧易“嗯”了一聲：“我是。”

“……”蘇綃思考了一會兒，轉變了策略。

“你知道嗎？”蘇綃注視著他的眼睛，溫柔道：“我一直相信這份愛，可以讓我們變得更好。我也希望，我能成為你前行的動力，而不是你的絆腳石。”

這話說得過於官方。

道理顧易都懂，可他並不認為去當交換生是多麼重要的事情，這和她比起來一文不值。

“你不是絆腳石。”顧易想了個彆的理由：“我自己也不想去當交換生，我在國外人生地不熟的，還是在國內好。”

這話狗都不信。

在未來的自己口中，顧易高中就出國留學了。

人生地不熟這個理由也不成立，張素玲在美國，他並不是孤身一人。

蘇綃說：“我會經常去看你的。”

顧易還是拒絕：“我不去。”

“你自己想清楚。”蘇綃冷臉：“一段負能量的愛情，我認為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

顧易不敢置信地看她，他進退兩難，嘴唇囁喏了一下，什麼也說不出口。

兩人開始了第一次冷戰。

更準確的說，是蘇綃對顧易的單方麵冷戰。

說出那番話後，蘇綃一直很後悔，她時不時想起顧易當時一臉受傷的表情。

她把話說得太重了。

他又那麼較真，要是他當真了怎麼辦？

可是，她不得不狠心。

兩天後，顧易來找她了，他在她們宿舍樓下等了很久，她才姍姍來遲。

晚上七點。

路燈已經全部亮了，燈光昏黃，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兩天不見。

顧易憔悴了不少，他站在宿舍樓對麵，漂亮的眼皮耷拉著，眼下都是烏青，整個人一股頹喪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