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師比他說的回來的早一點，手裡拎著給席淼帶的零食，在樓下繞了一圈，沒看見人，他還以為席淼走了，一邊往樓上走，一邊給席淼打電話。

席淼在地下室的影音室看電影，也是無意間發現的這個寶貝房間，不過剛開始她還是搗鼓了好久，隻差打電話問了。

顧一野換了家居服才下去，席淼的空調開的有點底，身上蓋著一條灰色的毛茸茸的毯子，整個人窩在懶人沙發裡，如果不是偶爾拿一片薯片吃，都以為她睡著了。屏幕上放著一部老電影，席淼好像很喜歡這部電影，顧一野不知道見她看過多少遍。

“又看？”顧一野掀起毯子的一角坐下去，將席淼抱在懷裡，讓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自己。

“第一次在這麼大的屏幕看，還是有區彆的。”席淼抬眸去看他，剛好能看到顧一野的下巴以及······喉結，突然想起了那天開視頻的時候他喝水的樣子，席淼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就算是女生，麵對自己喜歡的人，也會想一些不健康的東西。席淼儘量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電影上，可是從顧一野坐下來，她就再也不能集中注意力。

隻能說男色誤事！

“很喜歡這部電影嗎？”

“也不是很喜歡。”席淼頓了一下，念了電影中她記得最深刻的台詞，“自從遇到你，我的胃痛就好了”。

顧一野手裡撚著她的一縷碎發，垂眸看著她笑了一下後才重新將視線放在電影上。這部電影他在大學的時候看過一次，“下次我送你一顆仙人球吧。”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說。

“為什麼要送我仙人球？”席淼仰著頭，一臉懵的看著他，不明白。

“你這麼懶，送盆栽肯定養不活。”

“······”雖然他說的事實，可是為什麼還是覺得奇怪，半晌後席淼才哼了一聲，被子裡的手開始不老實的撓他癢癢，“顧老師，不用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好嗎？我要麵子的。”

顧一野怕癢，兩個人在一起撓他癢癢肉是席淼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不過這次有些失策了，大概是早有防備，撓了一下後，顧一野就抓住了席淼的手，借著男女力氣差彆的先天優勢將席淼治得服服帖帖。席淼哼了兩聲，表示很有挫敗感，可是看著顧老師臉上的笑，她還能說什麼呢？隻能感慨，濾鏡真是個好東西。

“顧老師······”

“不鬨了，我就鬆手。”顧一野低頭看著她。

“不鬨了。”

顧一野挑了挑眉，“答應的太快了，有詐。”

這是狼來了的故事嗎？席淼發現在撓癢癢這件事情上，她在顧老師這裡已經沒有誠信可言了。

“顧老師，你相信我，你看我多真誠。”說著還配合的眨了眨眼睛。

顧一野看著席淼，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還真是對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慢慢鬆開手，席淼也真的沒有再撓，隻是拉著顧一野的手不鬆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數著，從左到右，從右到左，不膩似的。

電影放到最後Léon死了，不管看了多少遍，席淼看到這裡還是會覺得難過，握著顧一野的手下意識的用了些力氣，“結局不可能會有彆的了，對吧？”她仰頭，聲音裡帶著一絲鼻音，像是因為冷，也像是因為Léon的離開而感到難過。

“這是關於兩個小孩的故事，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在他們心裡，他們都是12歲，他們都感到失落而他們深愛彼此。”顧一野拍著席淼的肩膀，輕聲哄著。

席淼撐著沙發挪了挪位置，和顧一野保持平視，她的思緒想到了很遠的地方，如果有一天他們分開了······

分開，這是一個很悲傷的話題。可是席淼知道遲早有一天會麵對。

“顧老師······”

顧一野應了一聲，遲遲沒有等到下文，偏頭去看，席淼柔軟的唇就這樣貼了上來，帶著一絲顫抖，她在緊張，他能感受到。

隨著電影的結束，幕布慢慢暗了下去，影音室失去了唯一的光源，整個房間也開始變暗，視線慢慢開始受阻，可是席淼心裡卻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這樣他就不會看見自己紅的發燙的耳朵。

席淼的手慢慢攀上了顧一野的肩膀，這不是他們的初吻，隻是地點有些曖昧。

“淼淼······”顧一野呢喃了一聲，很快掌握了主動權，反手將席淼壓在了身下，視線慢慢開始適應黑暗，他開始能夠在黑暗中感受席淼的輪廓，她的額頭，她的鼻子，她的臉頰，還有她柔軟的唇，說不清是誰的心跳，在黑暗中健康有力的跳動著。

手下是她滑嫩細膩的皮膚。

沐浴露的味道很熟悉，總覺得是在哪裡聞到過。

啊，是了，他的沐浴露。

席淼此時此刻身上的味道和他身上是一樣的。

顧一野工作一天，休息一天。

從早上起來，席淼的心情似乎格外不錯，走路都是連蹦帶跳，跟個小孩子似的，嘴裡還哼著不著調的歌詞，顧一野撐著料理台聽了一會兒，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那或許是自己的歌。

席淼這麼高興的原因僅僅隻是因為她全程圍觀顧老師休息的一天在做些什麼。

她覺得自己和顧一野是互補的，但是她真的沒有那麼遠大的誌向去征服某項運動，不得不默默和坐在一邊的小奧反省。

“我是不是有點拖顧老師後腿呀？”席淼看著打網球顧一野，身上穿著的是那天在視頻裡說的讓顧老師買的裙子。

換衣服出門的時候，她還害羞了一下，因為第一次見到顧老師呆呆的模樣，不枉費她花了心思還化了妝。顧老師拉起她的手的那一刻，席淼好像有點明白了什麼是女為悅己者容了。

“席淼，你成長了。”

席淼打字的手頓了一下，自帶慢動作的看向小奧，他這語氣裡還有一點欣慰是怎麼回事？

席淼沒什麼運動細胞，能走路，但是不能跑，能跳，但是不能跳太久，像打網球，打壁球這樣的運動，更是大寫的不適合。她對網球有特彆深的濾鏡，單純是因為小時候看過的一部動畫片，記得初中的時候，同學之間很流行問你的偶像是誰？那時候對於偶像席淼沒什麼概念，認識的明星也不多，久而久之說的最多的也就變成了那部動漫的男主角。

“我記得我小時候也會網球術語的。”

“什麼？”

“什麼東方式握拍和西方式握拍。”見教練和顧一野說完話，席淼馬上放下手機，站起來給他遞水，還將水瓶擰了個半開，眼力見也是很優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