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姨今天上夜班是吧?”時樂問。
“嗯。”夏冬臨說:“我爸今天早班。”
時樂抬手看了眼時間,還早。
“要不要到周圍轉轉。”時樂給他理了理帽子。
夏冬臨點頭,“得和我媽說一聲。”
時樂站起身,將琴包重新挎上,扯著嗓子就往樓上喊。
“夏姨——”
時樂吼得不費力,大概是長期唱歌,丹田氣足,喊得異常清晰明亮。
緊接著夏母‘嘩’地一下拉開窗,麵色很是慌亂。
時樂仰著頭一愣,以為她是怕夏冬臨出什麼事了,趕忙解釋:“小夏沒事,我就想推著他在附近轉轉。”
夏母輕歎了口氣,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叮囑了幾句:“彆去太遠啊,早些回,時樂啊看著些他,彆受了涼了。”
“行。”時樂道。
“媽,今晚想吃你做的雞翅了,饞了。”夏冬臨仰頭望著夏母。
乘陽是真的,也是為了給自己和夏母騰出一些時間。如果當著自己的麵,她一定會強硬地逼著自己在他的麵前表現得一切如常,那樣太累了。
一個知道裝不知,一個強裝鎮定如常,誰也不戳穿誰。
“知道了,早些回啊,不然你爸回就全給吃了。”
“啊,你得攔著,是我說要吃的我爸可沒說!”夏冬臨忙說道。
“就你小氣,給你留。快去吧,一會天該黑了。”夏母擰了副嫌棄樣,“時樂啊,彆老慣著他,都多大的人了。”
時樂偷偷和夏冬臨渡了一眼,口頭上答應:“夏姨,沒問題。”
時樂推著輪椅,順著院落外的那條路往外走。樓和樓被數條路隔開,但條條路都能回到最終點。
這片老人居多,大多都是退休職工,這個點都在為了買菜和回家之間來往。
原本那片有塊廢地,居委會特意修繕了一塊地算作休閒場所,就一些公園裡常見的設施設備。
如果清晨出門總能看見幾個大爺相對掌著滾動的圓盤相談正歡,晚上的話小孩在瞎鬨的情況比較多。
“在這待會?”時樂將夏冬臨推到區域裡的長椅處。
夏冬臨點頭,指著石板椅說,“我得坐這。”
時樂剛將琴包架在椅旁,扭頭就看見夏冬臨擅自下輪椅了,把著輪椅將整個人挪到凳上。
下意識想去扶他,手剛伸出去就又被夏冬臨嗬得收了回來。
“不準扶,我現在又不是走不了了。”夏冬臨穩當當地坐下,錘著腿說:“就是容易累而已。”
時樂掩下眼底那抹異樣,假意瞟了兩眼附近,才將目光重新和他對上。
“今天天氣還挺好。”時樂轉開話題。
夏冬臨不以為意,將話題續上:“那是,下午的太陽暖烘烘的,可舒服。”
時樂拍了拍石凳上的灰,坐在夏冬臨身側。
“這石凳這麼涼呀。”時樂不踏實的動了幾下。
夏冬臨撇了他一眼,目光順著移到他腿上,伸出手扯了下他褲子。
“就一件,活該。”夏冬臨說,“比我年長的那3歲也不知道長哪去了,冷了也不知道多穿件。”
時樂總是這樣,可能和在酒吧駐唱有關,畢竟要上台得穿得利索點,但夏冬臨總覺得他就是覺得穿秋褲掉麵子。
“這褲子版型穿秋褲不好看了,沒事,我還年輕還能瘋狂幾年。”時樂秉持著‘再不瘋狂就老了’的作風,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