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輕巧。”徐歡氣呼呼的，尾音被樓層到達的提示音遮住，但她想吐槽的話頭可不會被遮住，“沒有提示，我就是盲人摸象，要一點點探出他們的喜好!我才不要給男人費心思。”

【那不是普通的男人，那是王維詩句裡的男人，那是我們的工資。再說了，摸索出各種結局本來就是你的工作內容，要知道，be結局也包括其中。】

徐歡走動的腳步一頓。

係統繼續說道：【不管是主線和支線，都有選擇分界點，每一個選擇都會有一個結局，達成某個結局之後，會重返分界點，來達成另外的結局。這個遊戲世界的底部邏輯就是——每個角色支線都有兩個結局，be或者he，一些還有開放式結局。而且達成第一個結局後，達成第二個結局的時間會比第一個結局達成的時間短很多。】

“所以……才沒有好感漲降幅嗎？”

徐歡明白了，但不理解。

係統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更主要的原因還是程序員摸魚，沒有放上這個板塊。它沒敢告訴徐歡，怕她下班之後撕了它的程序員好哥們。

……

……

有人推開了練習室的門，正在開胯的洪知秀抬眸一看，是權順榮。他今天穿著灰色褲子，腿側濕了一大半，不是雨大黏連後形成的斑駁色塊。洪知秀很快有了答案——權順榮摔倒了。

和他猜想的答案一樣，自然而然開啟話題來打破練習室內屬於兩人安靜氛圍的權順榮皺著臉，有些生氣:“我剛才在主樓過來的時候，踩到了雨水滑倒了，一樓的雨傘架上隻有徐歡的雨傘，真的是……自私且不管其他人的討厭鬼。”

洪知秀知道權順榮篤定雨傘是徐歡所有的原因——除了她，這裡還沒有人能用上香奈兒定製的雨傘。

他輕輕搖頭：“不，不是她造成的積水。”

權順榮有些意外於洪知秀的替她說話，挑眉詢問原因。

洪知秀說：“我看見了，她是在外麵把水抖乾淨，才放在雨傘架上的。”

回憶的底墨是鉛色，雨水連綿成了細細的白，雨白之中有依稀的香味浮現，那是屬於徐歡的、是一路走來被風捧著填充進記憶裡的另外因素。香氣、雨絲糾纏交織成了高聳的大廈。他看著徐歡濕了一半身子，臉被涼風吹得發白，連嘴唇也白裡一點，似乎要被雨濕成了它的顏色。她微笑著說的再見和加油的話語，沒有跟旁人描述裡的高傲與不耐，有的是平常，好似認識了好久的朋友自然而然地和自己對話。

也沒有流言之中對男性的諂媚與討好，她沒有更多的交流或者爭取更多的相處時間，甚至都沒有期待著男性的回應，隻是自顧自轉身就走，身影逐漸被成了風的形狀的雨遮掩。

他看著她皺著臉扯了扯被打濕的褲子，又輕輕抖了抖雨傘，傘上有水成股留下，在水泥地上留下了一汪細小的清潭。

回憶的結局是消失的背影，和瞥見的、正正掛在雨傘架的名牌傘。

……

好像……

洪知秀笑著回應了權順榮的擊掌，清脆的掌聲之中，他聽見了自己心底嘟噥的話語。

好像——

她沒有想象之中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