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離期 (2 / 2)

女巫請睜眼 暗殺孔雀 3615 字 1個月前

丘比蹦噠著離開,柏西麵對金黃酒杯,端起,一飲而儘,卻愈發沉默,有一件事他沒跟丘比說,事不大,但有些難以啟齒,他不知怎麼這些天竟然到了壁離期,以往天寒地凍也不容易發覺,但眼下,似乎是因為有異性存在的緣故,這股躁動便如萌芽般難以壓製,瘋長,蔓延,炸裂,演變成他總是想時不時的去觸碰那個女人。

壁離期,類似於動物的發情期,而那個女人,他指的是阿折,尤其是最近,不知是不是多巴胺及各種激素分泌紊亂的緣故,他莫名感覺她越看越順眼,就連她打個噴嚏都相當符合他的審美。

阿折對於他最直白的情感是怕,他能瞧出她的抵觸,尤其要給她療傷用舌頭碰她的傷口時,她表現出來一千一萬個不情願,那表情簡直要吐出來了,舔一下而已,明明這在吸血鬼間是多麼稀鬆平常的舉動。

人類總是喜歡過度解讀萬物,真是奇怪的種族。

柏西讓自己喝的醉了些,到了晚上,鬼使神差,上了閣樓,推開門,他像座黑山一樣守在床邊,金色睫毛垂下一片暗影。

“喔,喔。”阿折蜷縮在床上,側躺的姿勢壓住心臟,似乎說夢話了,不知道念叨著什麼,喃喃囈語,神情如水一樣放鬆,她的臉脫胎成柔和不爭的白麵團。

柏西伸出修長的食指,用指腹戳了戳她臉頰側淺淺的笑窩。

外麵太很冷,她睡覺時總是皺成廢紙的形狀,柏西躡手躡腳上了床,躺在她身邊,有一種想擁抱的衝動,阿折正要翻個身,把頭枕在他肩膀上凹下去的地方,他緊緊環抱她,忘記了她的易碎,這力氣加上迫切感弄傷了她,於是她驚醒。

“啊!”

她嚇得魂飛魄散,暗影重重迷障裡,以為見了鬼,可揉著眼下一秒並沒有見到什麼。

原來是一場噩夢啊,阿折深呼吸,肩背浸透冷汗,真是虛驚一場。

白天,阿折已經將昨夜淡忘了,枯葉一樣躺在床上,正百無聊賴,阿枝扮起鬼臉來找,歡喜的她要開花,兩姐妹敘舊,歡笑,半晌聊到了丘比,阿折問丘比對她好不好,有沒有欺負她。

“他啊,道貌岸然的,心倒是不壞。”阿枝撇嘴,嗤之以鼻道,“他還想跟我調情呢,會把舌頭伸到我的嘴裡,然後我就喘不過氣來。”

“他的舌頭是有多動症嗎?”

“不知道哇,真是個怪胎。哦,還有,他身上總有個很燙的東西頂著我,好不舒服的。”

“他是發燒了嗎?”

“不像是啊,吸血鬼可真是奇怪的物種。”

兩個女孩都不懂所謂男歡女愛,不知道什麼是難為情,隻覺得丘比的動作很滑稽可笑,因此討論起來也是笑得前仰後合。

阿枝給她看丘比在他身上作惡的痕跡,“看到沒,脖子都親紅了,不過還好沒吸血,當時可嚇死我了。”

“咦?”阿枝忽然發出一聲驚訝,指著阿折的脖頸,“阿折,你這裡怎麼也紅紅的?”

阿折低頭看不到自己的脖子,胡亂拿手抹了把,無所謂道,“可能是蟲子咬的吧,閣樓裡漏風,有好多小蟲子進來取暖呢。”

她沒當回事,阿枝也沒當回事,到了晚上,阿折睡得正迷糊,聽到背後一陣風聲,窸窣響動,她一翻身,耳畔被柏西低沉的嗓音警告,“彆動。”

他環住她的腰身,閉上眼,把鼻尖埋到她漆黑的頭發裡,尤其喜歡那種包含無心之失意味的氣味,喜歡那種摸上去若有若無的感覺。

阿折大氣不敢出,過了會禁錮慢慢消失,柏西說,“可以動了。”

她這才一骨碌爬起來,麵露疑惑,“你發燒了嗎?”

“沒有。”

“那為什麼,你身上有個地方那麼燙。”

柏西生硬死板的臉上露出了一言難儘的表情,阿折卻隻感到莫名其妙。

柏西瞧了她一會,他對她懷有欲望,這是顯而易見的,但更多的,他渴望一種超越誤解的聯係,很不幸,她在這方麵是塊睡不醒的木頭。

真敗興,柏西鄙視她的愚鈍,這個念頭也就此打消。壁離期,還是靠自己湊合著忍耐熬過吧。